散老爷子的注意力。
小陈尝试了,天骄尝试了,安澜和诺亚尝试了,结果他们的尝试都没有成功,最后把生活热情唤起来的竟然是晏晏。
切确地说长大了的晏晏。
已经不再年幼的“小男孩”其实已经很多年没到别墅里来拜访鹦鹉了,他在读大学时选择了出国留学,此后一直留在国外工作,因为工作太忙,连回家的时间都不多,平时想家了就打视频电话。
安澜接到过很多次视频电话。
电话中的晏晏看起来和常人没有分别,只是不怎么看镜头,更专注于做手上的事情,对话反应稍微慢一些也不妨碍他准确地进行表达。
视频背景里总是有鹦鹉。
五颜六色的、各种各样的鹦鹉。
谁也没想到当年晏晏爸爸说的玩笑话真能实现,等他真跑到巴西去研究鹦鹉的时候,大家才再次被强调这段童年经历以及由此建立起来的特殊关系对晏晏来说有多么重要。
也不仅仅是他一个觉得重要。
多年来安澜和诺亚在康复机构里帮助了超过二十名患有自闭症的儿童,其中大多数早已融入社会,年纪最大的几个更是都走上了工作岗位。每当听到这些孩子的近况,鹦鹉们总是非常高兴,而这些孩子也竭尽所能为自己曾经的“老师”帮助。
听说老刘最近兴致不太高,晏晏在一次来电中红着脸询问老爷子愿不愿意到他工作的地方去看看,一切行程都由他来安排
“我们还能去看看安安的老家。同事在潘塔纳尔湿地工作,那边真的有很多野生的紫蓝金刚鹦鹉,我可以把工作站也排到旅行表里去。”
野生鹦鹉
潘塔纳尔湿地
诺亚顿时兴奋了起来。
老爷子甚至表现得比他还要兴奋,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应该趁他身体还硬朗时多出去走走否则过几年就走不动了,一边当场打开行李箱收拾起衣物来,完全把签证忘在了脑后。
经过整整一个多月的等待,备齐了所有必要证件和文书,又找到了朋友帮忙照看剩下的鹦鹉,一家人才顺顺利利地登上国际航班。
这并不是安澜第一次蹲在航空箱里坐有氧舱,只是这次需要的时间格外长些,环境的改变也会格外大些,等她睡醒时会从从一个国度转换到另一个国度,从一个大洲转换到另一个大洲,从一个半球转换到另一个半球。
无论是当人的时候还是穿成动物的时候,她都从来没有去南美洲活动过,最接近的或许是当虎鲸时在南美海岸线附近的来回迁徙,但是踏足土地、进入雨林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安澜无法不对这趟旅程抱有期待。
一个人或许在电脑上看到某个景观的千百张照片,可当真正置身其中时仍然会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新鲜、那么有趣,在有趣之外还可以为将来某一世潜在的穿越做前行准备。
可惜晏晏把行程安排捂得很严实,说是不愿意剧透,想给大家一个惊喜。
所以,是的,安澜很期待。
她只是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