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实在是活力四射。
对于一群不再年轻的长辈来说,能凑到一起说说话、开开玩笑,再互动“攀比攀比”他们养的鸟,像年轻时那样吵吵架拌拌嘴,感觉一定很好。
当然咯此时此刻安澜和诺亚就是被用来“攀比”的对象。
简直梦回人类的孩提时光,有一种强烈的逢年过节就要在一大群亲戚面前表演唱歌或者背诗的既视感,尬得他们恨不得当场逃离。
我是造了什么孽
安澜在含泪唱完一首歌后询问自己。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边上那些年长的鹦鹉会表现得那么熟练,个个都好像饱经风霜、看淡一切的模样,不仅能歌善舞,甚至还能给主人当捧哏。
她兀自站在老刘肩膀上自闭,忽然从边上伸出来一条戴着白玉手镯的手臂,手掌里静静地躺着一小块切好的桃子。
“吃吗”
看起来很和气的老奶奶问道。
安澜扭头往后看了看,发现没有第二只鹦鹉站在附近,对方肯定指的是她自己,就说了声“谢谢”,礼貌地用爪子接了过去。
“真聪明。”奶奶笑出了眼纹。
老刘这会儿也跟人划完拳了,闻言转过身来,带着点理所当然,还有点得意,“嘿”了一声说道“是雅芳啊,你也来了不瞒你说,这是我养过最聪明的鸟了,安安什么都听得懂。”
“真的”雅芳奶奶很感兴趣地问道。
“那当然”老刘立刻说。
安澜感觉到表演的危机正在朝她靠近,当即把刚刚抓起来的苹果往他嘴边塞去,倒不是指望他吃,而是指望能用摆在嘴巴前面的食物塞住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可惜这一塞还是塞慢了些。
老刘已经开始兴致勃勃地描述自己生病的时候鹦鹉是怎样给家里人打了电话,边上站着的这只黑葵是怎样飞到山下去求助,它们平常又是怎样在家里“迫害”他一个“可、怜、巴、巴”的老人的。
雅芳奶奶很认真地听着,边听边“嗯嗯”地应着,眼睛也越来越亮。
她虽然上了年纪,不知为何动作中总有点少女般的情态,又有点天真,又有点温柔,安澜后来才知道那是一个一生追梦的人所能拥有的财产。
“聪明好啊,聪明太好了。”听完之后,雅芳奶奶笑着说道,“这样的话,我们这里可能有个工作很适合呢。”
“啊,是希望吧”为了养鹦鹉后来补了很多课的小陈突然插话,又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不太礼貌,赶紧闭上嘴巴,只拿期待的眼神往前看。
“是的,是的。”雅芳奶奶不仅没生气,还更高兴了,“之前有几个散发在世界各地的新闻说家养鹦鹉可以教会自闭症儿童说话,我和小许都很上心,这不,听说你们都会带鹦鹉来,我就赶快过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壮丁可以抓啦。”
“这样吗”老刘有点意外。
他其实不太关注这方面的新闻,但是因为接受的是正统的教育,在力所能及能帮到别人的时候无论如何都开不了拒绝的口,而且也没有必要拒绝,因为他非常了解自家所有毛孩子的性格,知道带出来的这两只就是闲不住。
不过这事可能有一个“阻力”。
家里在孵的两枚鸟蛋就快破壳了,虽然暂时还不知道能孵出来几只,安安和大黑之前对蛋的关注度很高总是没错的,万一把它们派出去错过了小鸟破壳,回头说不定又要折腾他。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