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对此感到非常不满。
但是现在他作为病号已经成了全家最没有话语权的人,不管再怎么抗议都没法吃上重油重盐的荤食, 只能对着香喷喷的饭桌迎风流泪。
好在下回复查时医生说各项指标都挺好, 康复师这才解禁让老刘稍微吃了点“好”的,省得他用绿油油的眼神盯着家里飞来飞去的鹦鹉。
人逢喜事精神爽。
吃好喝好恢复好,老爷子拄着四脚拐杖也不嫌累, 每天都会溜达到各处去吸鹦鹉。上午爬二楼锻炼腿脚, 下午在客厅陪看电视,晚上到后院里享受夕阳, 日程表排满。
他这样神采奕奕,安澜也放下心来, 进入了混吃等死的咸鱼生活, 要不是能从新闻里看到日期,那真是连今天星期几都不知道。
这生活过得就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那是六月中旬的某个清晨,安澜从笼子里出来之后习惯性地站到横木上去梳理羽毛, 结果刚站上去没多久, 就听到诺亚在不远处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叫喊。
本着对同伴的绝对信任,她连头都没回就直接原地起飞, 一路不停地攀升到二楼窗台,然后才调头去观察底下的情景。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好家伙
好大一条菜花蛇
这条蛇通体呈现黄黑亮色,脑袋上顶着王字斑纹, 体长毛估估快要有两米,上半身攀附在天盖的藤蔓上, 尾巴则在重力的作用下垂挂到横木附近。
以这个姿势它挂不了太久。
果不其然, 约莫才过了几秒钟, 菜花蛇就在藤蔓上失去平衡,重重地砸了下来。它先是在“啪嗒”声里撞到横木,旋即又向外翻扭,“噼啪”一声砸到地面上,看起来摔得不轻。
可是正当安澜和诺亚一边高声鸣叫向人类示警、一边盼望着入侵者会因为这一摔摔懵几分钟放弃进攻时,它却抬起脑袋晃了晃,好像要把眼冒的金星晃掉,旋即吐了吐蛇信,就目标明确地朝着最近的鸟笼游去。
活见鬼
安澜急得浑身炸毛。
此时此刻天还没完全亮起,老刘他们还在沉睡当中,从惊醒到起床到出门到帮助需要时间,可是被当做目标的大宝和小宝没有这个时间
后院里养着的所有鹦鹉入夜后都会被关进鸟笼,一直等待饲养员起床后才会放出,这是一个持续了多年的习惯。
唯一一个没有上锁的鸟笼属于安澜和诺亚,因为老刘和小陈从上次事件后明白他们可以自行打开门锁,而且后来也常常这么干,懒得再管。
蛇类没有胸骨,可以钻进非常狭窄的地方,大宝和小宝都是亚马逊鹦鹉,战斗力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再加上鸟笼限制了它们的活动范围,一旦被缠上咬住肯定就完蛋了。
安澜必须得想个办法救命才行。
其实她从前杀过的蛇数不胜数,然而金刚鹦鹉的身体构造和金雕的身体构造天差地别,想要飞下去一把抓死菜花蛇显然是痴人说梦。嘴巴倒是硬,可要叨到蛇身上就得在一个平面上跟它近身缠斗,同样十分冒险。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鸟笼打开,让所有鹦鹉都能飞起来躲避危险,把蛇留给两脚兽处理。
安澜和诺亚还保留着一世的默契,她在做出决定后将自己鸣叫的声调变了一变,对方就心领神会,飞到花坛边抄起了食盆。
老刘有点耳背,康复师和护工阿姨一向睡得比较浅,容易被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