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安澜一直知道自己应该是后走的那一个。
穿越时黑狼的身体年龄就比白狼大整整一岁,而且雄性动物也并不以长寿著称,更不用提当年在保护狼穴时诺亚还受过很严重的伤,肯定会有点寿命上的影响。
只是怎么说呢
似乎没有什么事可以做了。
也不是年轻的时候,还有着想要把整个家族带到更好的地方生活的愿望,现在王朝像初生的太阳一样冉冉升起,接班的夫妇也十分能干,作为一头老狼,安澜充分体会到了莫莉妈妈在不用带崽之前的心情,也明白了它当年为什么会越来越没精神。
所以当用野兽直觉感应到死亡的时候,她心里其实并不觉得忧伤,反而久违地又期待起来。
摆脱了这具被牙齿问题、关节炎和其他陈旧伤折磨着的虚弱老迈的身体,在新的世界里,或许会有其他生存挑战等着她去面对,等着她去跨越,等着她去大展身手。
这么想着,安澜在大雪天里沉沉睡去,把灵魂浸入到一条五彩斑斓、光怪陆离的扭曲隧道里,失重感伴随着下落而升起,当最终被投入某一个世界时,就好像一直在坠落的人忽然被拉住,成倍增加的重力瞬间就让她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一个温暖的房间里了。
安澜睁开眼睛,习惯性地去打量这方崭新的天地,第一个想法很快就出现在了脑海中好熟悉的视角
这个视角简直和她变成金雕的时候一模一样灵魂被定在半空中不能移动,只能看到非常有限的画面,命运如何全取决于穿进哪个蛋里。
事实上,她一看到鸟蛋就开始头痛。
鸟蛋,个头大,两枚。
这三个因素凑在一起,简直就是在大声嚎叫“这肯定又是那种一生生两个、一个养一个当备胎的物种”,并且按照穿越一贯的风格,她想穿进先孵化的鸟蛋里去大概是不可能的。
唯一能给点安慰的现状大概只有“这毕竟还是个房间”那么回事,房间意味着两脚兽就在附近,哪怕亲鸟不孵,亲鸟不喂,至少还有人类会孵会喂吧。
安澜生无可恋地盯着底下。
可是她盯了五分钟都没等到有亲鸟回到手工制造的巢里,反倒等到了个穿着背心踩着皮制凉鞋的老人,他一进来就探头往鸟巢里看了看,然后中气十足地对着门外喊了声“过来”。
几秒种后又冲进来一个长得挺老实本分点的小年轻,一进来就被老头瞥了两眼,后者旋即用手把他挡到一边,自己用容器装好了两个鸟蛋,示意他跟着到另一个房间去。
看来这蛋是不准备让亲鸟孵。
安澜也说不上来是觉得有点不平还是松了口气。
被叫做“小陈”的年轻人跟着年长者一路往房间外面走,安澜跟着在上面一路飘,在经过一扇看起来是通往后院的玻璃门时瞥见了草坪中的景象。
这个后院面积非常大,顶上有细密的藤条拉着防止任何一只鸟儿飞走或翻出院墙,同时还挂了很多装饰物隔出遮挡阳光的地带和可供玩耍的地带,底下则是无数用来休息和攀爬的树枝藤蔓造景,而在这些造景之间,一百多万人民币不是在站着梳理毛发,就是在到处乱飞。
光一眼安澜就认出了绿翅金刚鹦鹉、绯红金刚鹦鹉、蓝黄金刚鹦鹉、葵花凤头鹦鹉,甚至还有一对珍稀的紫蓝金刚鹦鹉和一只孤零零站着的棕榈凤头鹦鹉,更不用提还有那些五颜六色的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鹦鹉。
这真是捅了鸟窝了。
要是没有相关证件,饲养人估计要到牢里去清醒清醒,毕竟这里饲养着的多种鹦鹉都不是普通人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