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是被舔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再一次,起先还会被撒娇撒得心软吐点东西给它们吃,后来发现喂了一只还得喂九只,于是干脆高高抬起脑袋,坚决抵抗狗狗眼的诱惑。
也就是这会儿还能抵抗住。
九周大的幼崽眼睛颜色还没褪掉,仍然是出生时那样朦胧的蓝,要再过几个月才能看出是什么颜色。
一般应该是深浅不一的黄色,有时也会是偏棕色,但活下来的幼崽里有四只属于葡萄,万一遗传到漂亮的绿色基因,可怜巴巴地盯着长辈们一瞧,别说是安澜,估计诺亚都顶不住
毕竟他现在就一副顶不住的样子了。
发现这个小秘密还是在某个傍晚,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那会儿安澜正在莫莉妈妈的嗥叫声中重操旧业,蹲在石头上用甩来甩去的尾巴当做钓竿钓小狼崽子玩,心里暗暗可惜这个世界没有长尾巴球,眼睛往侧面一瞥,就看到了被五只幼崽围住的黑狼。
诺亚正在发挥自己的表演天赋。
两只体格稍微大些的雄性幼崽扒着他的后腿想要往他背上跳,一边跳一边上下压动耳朵,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代表进攻的威吓声。
黑狼体型太大,哪怕尽力往地上贴了,两只幼崽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他背上,然后就像踩着恶龙脊背的勇士一样奋力从长毛里拔出腿来往脖颈那靠。
诺亚一直保持着趴卧姿态,只有当觉得痒的时候才会用后腿挠挠耳朵,就好像在平静的海面掀起波浪,总能把两个小冒险家晃得东倒西歪。
花了它们一分半钟才到达目的地。
约莫是见过长辈们“处决”鳟鱼和偶尔路过喝水的其他哺乳动物时的模样,这两只幼崽一板一眼有模有样地作势要去咬诺亚的脖子。
露出来的小奶牙就只有白色的一丁点,估计连油皮都擦不破,但大黑狼发挥了自己精湛的表演技巧,在被咬的第一时间就假装不敌,侧身躺到在地,歪着脑袋吐着舌头装死。
这个举动他做了很多很多次。
每次爬上背的都是不同的幼崽,但无论爬上去的幼崽性格如何,在一次成功的“猎杀”之后都会把脑袋抬得很高,尾巴翘得更高,像脚底下装了弹簧似的一蹦一跳地蹿到草地上。
很快,围在安澜边上的几只幼崽也跑到了新的“游戏场”边上,磨着它们的阿尔法狼要求一遍一遍地玩这个“勇敢者的游戏”。
成年灰狼各自躺在各自的位置上旁观。
安澜看到几头母狼都在慵懒地摇晃尾巴,时不时还会倒头小憩个十几分钟,似乎对这个新上任的“保姆狼”感到非常满意。
这可有点出人意料。
记得她刚穿过来的时候,这头大黑狼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幼崽社恐,看到小狼往他那跑,他就恨不得当场找个洞钻进去或者找棵树爬上去,碰到再可爱的个体也顶多远远地吸一吸,让他陪玩是不可能的。
但是现在
看看眼前正在发生什么。
难道是因为当了阿尔法狼,认为自己应当为家庭承担更多,所以觉悟到了还是因为这波幼崽特别可爱,而且可能会长出好几只绿眼睛小漂亮,所以在提前培养感情
安澜盯着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她很快就安慰自己,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公狼母狼能带好幼崽就是好狼,既然想不明白,干脆就懒得再想。
接下来两三个星期,诺亚仍然表现出了极高的容忍度,不仅会陪着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