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忽然轻轻嗥了一声。
安澜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他在地上画了三个倒品字状的圆,就和几个月前她解释为什么要接纳葡萄时画下的符号一样。
幼崽
她狐疑地扭头。
风向不好,只能依靠视力去观察,这一回仔仔细细盯着看了半晌,还真让她找到了一点端倪女生头发挡住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黄色色块,看起来像是一顶小帽子,因为车身高,狼趴在地上,所以刚才一下子没有看到车里后座还有第二个人。
傍晚时分,荒郊野外,带着幼童。
这三个要素加在一起,安澜直觉有什么糟糕的事情要发生,就下令让狼群在原地休整,准备等等看情况如何。
太阳落下去一半的时候,伤疤在后面打了个喷嚏,似乎有些不耐烦,但它不敢直接违抗命令,只是自顾自地在那哼哼唧唧,惹得诺亚不太高兴地龇了牙。
就在这时,车里有动静了。
安澜能听到一点朦朦胧胧的声音,应该是车里两个人在说话,但因为狼群在上风口,所以有些模糊不清。
为了听得更清楚些,她向诺亚使了个眼神,决定凑近些去会会这一车大概率不是猎人而是游客身份的两脚兽,留下宽耳和小调皮照看狼群。
两头阿尔法狼小心翼翼地穿过树林,走到最靠近草地的大树根部卧下,借助根系处隆起的突破掩护自己,以免被人类发现。
狼的夜视能力很强,即使天色暗沉,他们仍然能清晰地看到正在发生的事,而人类不借助工具则很难做到这一点。
从这个角度,安澜很容易就意识到车里坐着的幼童也是女性,并且此时此刻她不知为何正在哭泣,一边哭一边和开车的女孩发生争执,两个听起来都有些歇斯底里。
她们说的不是英语。
凭借对几个词的熟悉感,安澜判断出这可能是在说西班牙语或者葡萄牙语,但二者她都没有系统学过,以前只是背住了几个查论文要用到的专业关键词,后面就靠翻译。
这就有点抓瞎了。
或许
她看向诺亚。
可是大黑狼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这种语言完全没有头绪,只是在地上画了个哭泣符号,又歪歪扭扭地写下“吵架”这个词,然后习惯性地用爪子抹掉了。
小语种害死人啊。
两头大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陷入沉默。
听是听不懂了,但两个都是未成年,一个还是五六岁的小孩,就这样放着不管总觉得心里有点不上不下。思来想去,安澜只好跟诺亚继续挤在树后面,期间还敞开嗓子嗥了一阵子,希望能把这两个女孩惊走。
对方愿不愿意走安澜还不知道,但她明显觉得狼嗥声响起后坐在驾驶座的年轻女孩更紧张了,原本就白的嘴唇完全变成了惨白。
过了一会儿,她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手指飞快地把头发往后一勾,扭过头去连珠炮般说出一长串话,然后就作势要去拉车门。
安澜当即傻了眼。
没等她做出什么反应,“咔哒”一声,车门开了,可是开启的不是驾驶座的车门,而是另一侧后座的车门,透过车底的空隙,她能清楚看到两只穿着皮鞋的脚踩在了地面上。
疯了
不要命了
两头阿尔法狼压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差点把眼睛瞪出眼眶,这还没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