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妾室当家。
是柳氏, 外边说她名声不好。
整个堂屋冷冰冰的,拜高堂的时候也就柳氏说了两句话。
有些哽咽的说着话。
“老爷您在天有灵,今日也该放心了, 往后夏夏娶了妻,就是大人了,妻是贤妻, 妾身特意为夏夏千挑万选选出来的,若是您在, 也该和妾身一样欣慰的”
柳氏抹了抹两滴眼泪,又恢复了喜气的笑脸,对待贺凖面目的慈祥, 就差去扶他了。
“哎呦乖儿媳,别跪坏了, 我们白家的男人说不出什么优点, 就是疼媳妇, 往后你有福气可享的,快、快起来, 若是夏夏知道了可是心疼”
她跟一个人唱独角戏似的, 旁边还坐着年迈的族长,一言不发冷冰冰的看着,柳氏又哭又笑,把整个堂屋总算弄得热热闹闹, 还招呼人喝酒, 那兴奋劲儿, 真和亲儿子娶亲一个德行。
连礼数都快忘了, 将贺凖晾了会儿, 才想起般, 让贺凖捧着人偶入洞房。
婆子是规规矩矩将人送进去的,那边倒是冷冷清清,据说是大少爷养了几个彪悍的丫鬟,凶得跟母老虎似的,不准不三不四的人靠近。
但是新娘子还是准进去的。
洞房里真是一点声息都没有。
只有一股子药味。
贺凖以为没人,便随意将红盖头一扯扔在了地上。
手中的人偶跟什么邪物似的,狠狠的扔在了地上,那人偶圆滚滚一个,在地上滚了一圈,滚到了床底下。
贺凖一整天没吃东西,洞房里摆了些红枣桂圆,也有些鸡肉下酒菜。
他坐在桌子边,吃了一只鸡腿,喝了两杯酒,抓了两把红枣桂圆吃掉。
心中冷笑。
那红枣寓意早生贵子,可男人怎么生小孩
大约盼着他们大少爷活下来,过两年纳妾了。
贺凖一点也不在意这些,那病弱大少爷纳十个八个妾他都无所谓,最好是死在女人床上才好,他便马上出去参军。
至于什么夫妻之实,想都不要想。
男人和男人怎么可以
袖子里的刀取出来玩了两下。
一边喝酒一边玩刀,他手上有点功夫,自小就立志要做大将军,便是勤学苦练。
文人的本事是没有的,但是功夫还是有。
姐姐担心他在白府吃亏,其实完全没必要,若是敢欺负他,别怪他下狠手。
大少爷的房间还挺大。
贺凖吃饱喝足,准备去睡觉。
他才不管什么大少爷的床还是桌子,他既然进了门,床也是他的。
让他和人偶进洞房可笑。
他一觉睡到大天亮。
蚊帐也是红彤彤的,喜气洋洋,里面封得严严实实,看不见什么。
贺凖掀开帐帘,行云流水的准备脱鞋子。
他眼皮猛然一跳。
缓缓地转过脸,再次看向的床。
这一刻贺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慢慢的撩开帐帘,把帐帘好好挂了起来。
屋子里其实是亮煌煌的,红烛一盏一盏,点了好几十盏,把整个红色的婚房亮得跟白天似的。
他睁大眼睛看着床上。
床上躺着一个人。
贺凖无法形容此时此刻的感觉。
床上躺着的人穿着一身大红喜袍,看工艺,是和他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