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隐约听见宫里乱了起来,也许是发现了他失踪了,也许是其他贼子闯入,也许是有什么人谋朝篡位。
一切都不得而知了。
白夏只听了一瞬,再看见时已经到了不知名的森林里。
魔界的森林和人间不同。
因为魔界天色昏暗,植物多是会发光。
遮天蔽日的森林是大片的墨绿色,巨大的树冠将底下遮掩得不见一丝天光, 矮小的植物便会隐约发着荧光。
夜晚的森林美丽又危险, 大朵的发着光的蒲公英缓缓上升, 几些白色的花叮铃铃的摇曳, 远远的有魔鸟鸣叫。
从幽远的山头环绕森林传进耳里。
白夏被抵在巨大的树干上, 眼前的男人眼睛是浓稠的黑色, 狭长的剑目盯着白夏, 像是要把他吃了似的。
低低的喘了好一会儿粗气, 才哑声开口,“你跟我走,我会带你回去, 你别跟着那魔头。”
白夏愣愣的看着白彦。
最后一次相见, 是他被魔族打断了脊梁骨,已经是站不起来。
如今人好好的,修为也高了很多很多,不知道他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他的修为已经到达白夏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地步了。
前不久他还恨白彦恨得要命, 到了魔界没有办法只能和白彦相依为命, 白彦也的确非常照顾自己。
后来他被魔尊掳走了, 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宠妃,他的脑子里都是怎么保命,怎么增长修为,怎么让自己得到更多的自由和权利,他几乎要把白彦给忘了。
这么多年来和他也没见过几回,每每被拿来和他比较都恨得要命,也许是许久没有人拿他和白彦比较,也许是魔尊占据他太多时间,他对白彦几乎没什么恨意了。
白夏说“我自己有事要做,不想跟着你走。”
他说的也平平常常的,两个人按照关系来说是兄弟,但是从来不互相干涉,即使在魔界和他相处的那一段时间来,白彦也是非常尊重他的一切,从来都是很温和的对待他。
白夏这一次的语气很好,只不过是告诉他自己的想法而已。
没想到白彦这一次的反应大极了。
在白夏眼里,白彦永远是冷冷淡淡的,运筹帷幄又虚伪温柔,好像没有失控的时候。
可这一次他的怒意浮上眉梢,大声的呵斥,连脖子都红了,“不想跟着我,便是跟着你魔头吗你在想什么夏夏这里是魔界啊你要永远留在这里吗那魔头欺你辱你,你竟然是愿意他不过是玩弄你而已,你竟然当了真了你喜欢他是吗”
白夏被他的语气气得要命,“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吧”
都说是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是为了在魔界与他一起生存便叫过几声哥哥,以为自己真的能管他了
白彦冷冷笑了起来,“不用我管”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的看着白夏,“不用我管你便是与他逍遥快活与他颠鸾倒凤是吗便是与他白日宣淫,做尽羞耻之事外头说你是他心爱的宠妃,将他迷得神魂颠倒了,怎么迷的可是大白天的在那秋千上做尽羞事可真是伤风败俗”
他都看见了。
魔尊的宠妃出门是何等盛大的景象。
他扮做魔族在人群里瞧着,一眼就认出了是白夏。
他穿着一袭华服,像是被供奉在神龛里的美丽神明一般。
冷冰冰的高高坐着,下面是群魔乱舞,他脚底不沾尘埃,美丽到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