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掉下来了,要小心哦。”千穆顺手把g的帽子放到身边,转首对男人微笑。
g神色如常表示感谢,对这不知是否算拖延时间的打岔不予以评价。
boss的左手最终还是会被他单手握住。
手套一拉,就无声落到了地上。
落地是他的失误,正常情况下g会立刻请罪,然后弯腰将手套捡起来,若是踩到千分之一的可能,他的反应慢了一点,贝尔摩德也会不满地伸手。
事实却是,应当有所动作的这两人同时顿住,房间内顿时落针可闻。
充足的暖气竟也驱赶不走周身骤生的寒意。
贝尔摩德原本还对g的得寸进尺意见颇大,光是径直上手的无礼就让她看不顺眼了,这个双手几乎只用来杀人的男人就算有点勉强过得去的细心,真的能做好重要性无可比拟的确认工作别把难闻的血腥味染到讨厌血味的千穆身上去。
她满心烦躁,觉得就应该让自己来。
然而,看清千穆手套下的全貌后,贝尔摩德在被扼住脖颈般的窒息中痛苦地醒悟了,做这件事的只能是g,她根本不行。
仿若一丝一缕的血肉皆被冻透,她能清晰感觉到心脏正一层层结霜,犹如活着坠入死亡的全过程。
只是看一眼就快要疯掉,即使找不到目标,也想将潜意识认定所有威胁撕碎,这样的她,怎么可能冷静地继续下去呢
贝尔摩德没有发出声音。
虽然忍得异常辛苦,放开红发男人的手,径自握拳掐进自己肉里的指节用力到发白,美丽的面庞隐现扭曲,她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千穆藏起疼痛不愿告诉她,就是担忧她见了痛苦得失控,所以她不会让他担心。更何况,这才只是开始,为了看清后面的所有,她也会忍耐下去。
“”
千穆想说点什么,最后只是闭眼,将叹息也掩去。
事到如今,他心疼却尊重他们的固执,不打算再抵抗了。
想抵抗也没机会,他被两颗高危易爆的炸弹包围着。
虽然有一颗炸弹看上去理智得近似无情,但在这时,他的危险性甚至远超贝尔摩德。
一心爱自由的惯犯boss在g面前,突然安分守己了起来,仿佛很担心自己会被阴戾气场动荡的银狼抵住后颈,狠咬一口。
表面上看,g只在漫长的沉默后,用似比平常更低沉的嗓音说了一句“boss,为了详尽确认您的伤情,请允许我触碰您。”
“你啊。”千穆无奈。
boss已经总结出了规律。
g越生气,对他用词越恭敬,行举则是反方向越发放肆。就像现在这样,说是请求其实只是通知,银发男人在开口之前,手就按住他手背上的一条裂痕了。
绝对算是自作孽的boss对此没有意见,他有意见的只有“阵啊,你就非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
g似乎听进去了,因为他没有再恭敬地道歉另加一句不敢,而是直接没有搭理抱怨的boss,此时无声胜有声。
恢复沉默的银发男人重新垂眼,所有注意都集中在眼前这只手上。
贝尔摩德对g照顾不好boss的判断,基本都是掺满私货的恶意揣测,g用实际行动证明了,针对boss的身体问题,某些时候他可以比她更细心。
被遗忘的波本那上来就伸手乱摸的粗鲁手法更不用说,跟g就没在一个层面上,简直是天差地远。
裂痕产生的原因,所有人一眼得出的判断都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