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警校一年受的苦不是白受的,他除了绝症永相随,身高离谱地没变,身体素质强了不止一点,紧实的肌肉充盈了昔日单薄消瘦的身体,撑起总算遂贝尔摩德意换上的修身风衣,精神面貌自是与从前大不相同。
当然,要说他最大的变化,还是从全自动无差别社恐升级成了可触发社交模式的半被动社恐,虽然本质还是没变,但至少能用基本与正常人无异的和煦外表唬人了。
这就是整天冲在前面搞事,害boss追在后面收拾烂摊子的失格保镖们还能活蹦乱跳到今天的真正原因。
贝尔摩德和黑泽阵再为他们挑人的眼光后悔,心里再觉得这样下去boss还会吃亏,也不会真把好不容易冲进决赛圈的好命恶犬们杀了了事劝不住杀不了这种残酷现实就不用继续强调了,稍微委婉点,无论是钱还是人,本来就是boss的东西,他爱怎么用爱怎么玩随他开心,只要不触及到“安全”这条底线,那他背后的左膀右臂便能继续忍耐。
人的心理就是这般矛盾。哪怕是他们也无法否认,当自己看到改变后的boss,尤其是切实与他相处后,心里同样是分外喜悦的。
boss任性地跑到外面晃了一圈,有了“背景简单”的真心朋友,有了更开阔的心怀,封闭的世界敞开了半扇门,他有机会更任性地抛开与光亮处全然不同的黑暗不顾,只留下自己需要的部分随时取用,却仍旧毫不犹豫地回到了乌鸦的巢穴。
虽然巢穴里又阴又冷还不透气,全是狂热嗜血的疯子与恶犬,但还是组织的阴影覆盖之处更安全,待在这儿就不用担心某天随便走进一家餐厅,餐厅炸了,坐在车上随便去哪里,前方追尾出车祸了。
不过,这仅仅是彻底不掩饰过度保护欲的左膀右臂的想法,尤其不方便说出来,boss本人恐怕没想这么多,只是单纯的懒罢了。
他想泡进实验室安安心心地隔绝于世,左膀右臂求之不得。黑泽阵替他打理好组织,贝尔摩德负责定时把他从实验室扒拉出来晒太阳。
黑泽阵不知道boss患有绝症的事,他猜到了boss一直为病痛所困扰,却从未没想到有那么严重。
贝尔摩德才懒得跟讨厌的男人通气,哪怕大家的身份已经在boss面前过了明路,卧底和叛徒现在是求她反水她绝对翻脸的忠臣了水火不容,她提前设想好了,等boss治好病,那时的他大可以随心所欲,组织要是还在就甩给g爱怎么用怎么用,boss不在乎她也不在乎,陪伴boss自由地享受生活才是贝尔摩德的终极梦想。
至于被算计得明明白白的男人心里又是怎么安排的,反正大体差不离,世界最强恐怖组织的地位高不过用过便丢的工具,最终目标高度一致,自然不必赘述。
自信摆在这里,美好的结局仿佛就在不远处,没有丝毫的获取难度。只是,这两人此时还不知晓,boss已经凭自己的不走心强行把宽路走窄了,还走成了一条死路。
前面有多欢喜,boss突然倒下后就有多愤怒。
源千穆昏睡了一天一夜,贝尔摩德涂得鲜红的指甲在详细情报上的某两个名字之间反复滑动,勉强按捺住了下达审讯后格杀命令的冲动,却不禁咬牙恨道“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但威胁到boss的人不是他们。”
黑泽阵过于冷静的结论对贝尔摩德而言不亚于火上浇油,可他接下来的分析又让她重新恢复理智,拧眉陷入沉思。
“我确定boss当天没有离开住所,用过午饭后径直回到卧室休息,房间内没有任何可疑物品,所接触的只有你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