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正事要紧。唔,虽然我个人认为也没啥好说的,该怎么做一目了然啦。”
揉着尚在隐痛的肋骨站起来的伊达航,从零手里接过源千穆的诸伏景光,两人各自用自己的手机打开电筒,替半蹲在炸弹前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照亮视野。
松田阵平过去手痒了便会就近拆点什么,因此习惯随时揣一把剪刀,可在和源千穆混熟后,他的剪刀只是随身带着,再也没有在源千穆看得见的地方取出来过。
此时,他卷翘黑发下的面庞凝满阴霾,最先卸掉炸弹的外壳,用力从中拽出一根引线,想也不想便发狠地一刀剪断,险些误伤到相距不足一厘米的另一根蓝线。
距离爆炸也就差了这么几毫米,他却浑然不知般继续着,看似是在故意不断擦过死亡的边线,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松田阵平绝不会在炸弹的领域犯下失误,他正在以极其克制的方式宣泄自己的怒火。
萩原研二倒是没带拆解工具,朝后晃了晃右手,降谷零把自己藏得极为隐蔽的军刀摸出来,扬手抛给他,他没有回头,循声稳当地接住,便和小阵平一起拆起了炸弹。
跟他气得不想说话的发小相比,在萩原研二身上找不到半分怒火或是紧张,他一手掐线一手握刀划下,将之割断,动作极富韵调,仿佛他在做的只是最平常的练习,声音听起来也十分随意“按照先后顺序,现在应该先讨论一个重要的问题。”
“我们要不要小题大做,灭了把炸弹埋我们脚底下的垃圾”
不不不,这个问题根本没人在意,大家关心的是
“我们要找什么借口,才能名正言顺掀了压在头顶的低调条例,灭了垃圾全家啊不错了,不是借口诶我刚才直接说出来了吗哈哈那真不好意思。不过,你们肯定都是赞同我的,对吧”
当萩原研二似笑非笑地说着,扭头看向身后的三人,他给人的随性悠闲之感倏然消失了。
被他一刀一刀割断的成了敌人的喉管,电线断裂时炸不出火花,活人的喉咙破碎时也不见鲜血涌出当然啦,因为这还只是未来进行时的幻想,人还没有死嘛。
听到这番话的四人神色各异,却对他公然声称要违背组织规定的发言没有任何意见,即使是降谷零,也只是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有问题吗确实有,还不小,不过没关系,他自己可以说服自己。
“我们奉boss的命令,潜入敌后方为组织挖掘人才,源千穆是我们的目标,他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差点忘了,还有我们的生命也受到了威胁,这是对组织的挑衅,对boss的冒犯”
“啊,不愧是零,对行动规则的领悟实在太高深了没错,我们被炸死了不要紧,boss的任务不能完成才是大事情,竟然敢对那位先生不敬混蛋有一个算一个,必须死”
“很好,我完完全全被说服了,没问题,事后就这么汇报上去吧。最近的安全屋的地址我发给你们,里面的武器可以随便取,你们去,我留下照看千穆妈的,你们以为我不想去吗总得有人帮你们打掩护,顺便收拾烂摊子吧。”
事后汇报等于现在瞒报,伊达航断然做了决定,许是潜意识里知晓他们的行动并不会被允许,什么杀了他们就是侮辱boss,这个借口连傻子都糊弄不过去。
萩原研二突然笑呵呵地开口,意味深长“班长,你一个人善后可忙不过来,给藤原老师打个电话怎么样他知道千穆和我们关系好,应当知道该怎么处理对啦,还是赶紧跟上头打报告比较好,上级了解到我们对boss的赤忱忠心,说不定不仅不会处罚我们,还会感动地送我们一车军火和帮忙的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