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景、你先等下”
“源君最常用的文具是笔尖削得粗圆的铅笔,餐具从不用筷子,不会用热水瓶打刚烧开的水,平时只喝温水,不管他身处在哪里,总会下意识避开带尖角的东西,他的射击天赋很强,但枪械沾手即丢,他还会本能地远离所有具备一定风险的工具或者活动,避不开的训练会想方设法节约体力,从他自己改动过的跑步姿势就能看出来。”
“”
“”
诸伏景光对诡异的沉寂浑然不觉,眼前抹黑,也看不清楚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陡然变化的眼神,他还在兴致勃勃地继续讲述“源君的身体确实相当不好,我推测他的体力不到我们的一半,可能还有些先天不良。可是大家,你们有看到吗他在繁重的训练中独自忍受痛苦的样子。”
“那么漂亮的颜色,被汗水全部打湿了,疲惫的四肢丢光了力气,但他还是咬着牙,挣扎不已地,慢慢抬动了手脚,好像一瞬间更黯淡了,不,更耀眼了”
“不对,这家伙是变态吗”
有人听着听着大受震撼,正欲再发言时被旁边的发小暗踢了一脚,示意闭嘴。
诸伏景光彻底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浑然忘了自己是来帮试图单打独斗的发小压场子的。
“明明这条路根本不适合他,拼命只会碎得更快当然会轻而易举地破碎吧他本人的感受只会比我们所看到的更难熬,但他还是坚持下来了,啊,竟然真的,坚持住了。”
“可是,为什么”
青年的语气隐含激动,声线似又有些微的战栗,而当他自语到最后,话音中多出了万般不解的困惑。
诸伏景光看到源千穆的第一眼,就被他身上分外独特的颜色吸引了。
红发青年有着他最熟悉也最喜爱的颜色,就像从他因用力过猛而颤动的指缝间漏泄的浑浊鲜血,初始好感来得顺理成章。
可没过多久,诸伏景光就疑惑地发现,源君的发色其实比血色淡了几层,远没有初印象里那么漂亮,但奇怪的是他已经意识到了误解,对源君的亲近之意仍旧源源不绝,很难克制。
尤其是在他带着疑惑观察了一阵,无意间捕获到源君的许多“秘密”后,那份纯粹的欣赏陡然加深便亮,隐隐添上了好几分灼热着迷的气息。
哪怕过程痛苦无比,依然一次也不曾放弃,多顽强,多偏执明明他留在人间的躯体是何等的脆弱,光是活着便极不容易,为什么就是要因难而上,不肯放弃一点点,好让自己轻松一点点呢
这时诸伏景光还只是被迫站在远处旁观,他的好奇心便控制不住地满溢而出,红发青年表现得越痛苦,他的眼眶越是酸楚,近乎感动落泪。
对方的红发会由于疲倦难受等等原因黯淡许多,淬满冷漠与对随意靠近之人警告的红眸也会失去光泽,独自站在队列最后,弱不禁风的身板被冷汗压得更加清瘦,诸伏景光小心翼翼地窥探,呼吸短暂地凝滞,反而觉得映入眼中的色彩简直说不出的美丽。
他很想、很想走过去,张开双臂抱一抱源君控制住眼神不往那好似很容易折断的脖颈上瞟,再问问源君愿不愿意吃他亲手准备的饭,他在大学期间自学了厨艺,水平应该还算不错。
源君的身体如果能养好一点,肯定变得更有光泽,颜色也能更好看正好他关于源君黯淡些还是鲜亮些更漂亮的困惑,要实际对比了才能知道。
诸伏景光如此畅想,心头跟源君拉近关系的渴望满满写在眼里,他直接代表降谷零真情发言“我们也想和源君做朋友,更好地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只要不引人怀疑、不暴露身份就行的话,请让我跟零也加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