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缘人能遥遥看到这一幕,说不定会产生身心皆受到治愈的幸福感。
猫暂时放下戒心和毫无用处的忧虑,安然熟睡时,竖得尖尖的耳朵不知不觉便耷拉下来了。
赤红色的猫耳藏着一些肉眼看不清的细毛,一小许从耳朵尖延伸出来,还有些许夹在耳孔,被阳光染上金色,又被微风吹得徐徐而动后,才变得灿灿显眼起来。
绒毛轻摇难免带来一些痒,导致远看像枫叶尖角的猫耳偶尔会突兀抖动,左耳斜撇下来转了半圈,立马回归原状,右耳安静了一会儿,也是突然不耐烦地抖动一下,驱赶起不存在的骚扰源。
这是风的问题,把绒毛修剪得再整齐也没用,能忍就忍吧。
猫看上去确实还能忍,太久没舒舒服服睡一个午觉了,受一点无足轻重的骚扰,尚在忍受范围内。
一开始风识趣地在顺毛吹,配上阳光浴,舒适度与按摩梳毛不相上下,后来也不知怎么,风向变得乱七八糟,逐步朝boss的忍受上限试探。
一会儿顺毛,一会儿逆毛,一会儿顺到一半突然转向,把没被衣物好好压着的长毛掀来倒去,微风骤变狂风,失重感随即而来,像有一只找死的手毫不礼貌地伸来,把午休中的猫整个团起,往空中一抛,全身所有能晃的玩意儿都在拼命晃荡
“呼呼呼”
风的尖叫吵醒了千穆。
千穆用零点零一秒完成了一系列的灵魂拷问。
我在哪里
在半空中飘着。
睡觉睡得好好的,为什么会飘起来
因为有人在飙车,把趴在车顶睡觉的他甩飞出去了。
很好,谁干的
又特喵的是你,降谷零。
意外又不意外地落入如此田地,boss绝不承认自己有错。
降谷零的马自达擅自在他想午休的时候出现,擅自停在角度合适阳光适宜的位置,供猫休息的地盘又擅自恰到好处,不是降谷零自己的错,难道还能是路过的猫的错吗
猫只知道,自己只是睡了一觉,睁开眼便很是无辜地飞在天上飘。
下方一米处是降谷警官所在的马自达的车顶,再往下,高架桥中央突兀地崩塌了一截,透过宛如巨兽之口的镂空,可见断裂的桥面擦过数十米的虚空,轰然没入河水,溅出的水花惊天动地。
因为从这儿掉下去就会连人带车变成饼,所以机智的降谷警官决定给自己插上翅膀,把车往天上开,进行一场自己当主角还是当配角都很常见的惊险动作戏表演。
降谷零完了。
虽然他目前并不知道。
风见裕也曾经曰过,降谷先生是一个有大毅力、大决心、意志坚如磐石的强大男人。
返老还童死而复生灵魂转移平行世界等等操作接踵而来,一个赛一个魔幻,降谷零从侧面听闻发展到亲身参与,柯学世界观还能以独特的形式存在,足以证明他的顽强。
从平行世界回来后,降谷警官面不改色地把自己劈成了两种模式,当源千穆出现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时,周围发生任何超自然现象都是寻常事,而当源千穆不在,一切回归柯学,该干嘛干嘛。
此时此刻就是这样。
身处自己最熟悉的片场,稳坐于目前悬空但百分百能横跨大桥安全落地的车里,正值人生巅峰的金发男人神色沉静,透过耳麦下达指示,将一切尽在掌握中写在了脸上。
“风见,带人手绕到高速路的出口拦截,我会把目标车辆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