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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点出身份的“格兰多纳”短暂沉默了片刻,忽然看着降谷零笑了。
这个人的确是贝尔摩德,也只能是她。
只有对源千穆最为熟悉的女人,才能将他的每一个小习惯都如数模仿下来,从演技到细节全无破绽。
贝尔摩德没打算问降谷零是怎么把她认出来的,直觉羁绊之类的用词她不爱听,相对之下,还是降谷零认不出来问题更大。
备受宠爱的警犬凭实力,又一次避开了名为“考验”的死劫,女人的心情好也不好,自是懒得跟他废话。
“好吧,你们的挣扎还算有点成效,但还没到可以露出得意洋洋嘴脸的地步。”
贝尔摩德轻耸肩,悠悠地双手环胸。
她并没有因为身份被揭穿就回归自我,随意摆出自己标志性的站姿和妩媚动作,这点跟她以往易容时的习惯不一样,毕竟她还记着自己现在用的是死要面子咳,比较在意形象的孩子的模样,细节要注意到底。
她故意不撕掉脸上的伪装,就用这张脸满怀恶意地注视前方“那一位有些意外,是的,你们的挣扎成功让他感到惊讶了。但那又如何”
“你们的胜利是他送给你们的,你们的性命,呵,也是他留下的,就像被他放在推车里的婴儿,百般呵护,唯恐松开手后就不会走路对,就因为如此,我不信任你们,也无法对你们产生任何好感,被松开以后,浑身只有自信的你们又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贝尔摩德在恐吓不知天高地厚的警犬,直说是威胁也没问题。
因为终于要结束了,一个故事完结,不确定的未来将要顺其自然,一直深受困恼的那孩子似乎想通了要松手,是好事,但又有让她不得不提前忧心的问题存在。
她必须借题发挥,狠狠地敲打他们,不要擅自在哪个角落死掉,自己死了无所谓,别给别人添麻烦。
降谷零没听出问题。
他顶多有被“boss把他们放进摇篮里”这个比喻膈应到一点,非要这么说,也是千穆在前面拼死拼活地把他们护着,跟那个老变态没有任何关系。
紧接而上,气贝尔摩德他是专业的。
“所以呢,说这么多其实就一个意思,你也打算放手了吗不放心把千穆交给我们,可又只能交给我们。”
降谷零用一句话让贝尔摩德神色顿冷,下一句言之凿凿的话,杀伤力更是变本加厉“事实就是,不论是你,还是那个男人,都不可能再死死抓住他他就要自由了,我当然可以这样自信地说。”
贝尔摩德“”
“没错。”
贝尔摩德深吸一口气,微笑里的危险含量急剧飙升,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她似乎很想敲碎这只金毛警犬的头“他就要自由了,谁也不能阻止他,包括我。”
降谷零也笑了,笑得真是该死的明媚。
不行。
贝尔摩德果然还是很想把警犬的脑袋摁进地砖里,实在不行,淹进没有实物只有幻觉的培育槽里灌水也不错。
她差一点就真的这么做了。
降谷零应该感谢恰是时候抵达的一封邮件,贝尔摩德看了一眼邮件的内容,原本怒火蓄势的动作竟然顿住了。
“”
缓缓捏住手机,她盯向降谷零,一瞬间面无表情“好,是我小看你们了,你们确实可以做到寻常人做不到的事,什么都能炸,什么都敢炸。”
降谷零茫然“”
贝尔摩德更不可能跟他解释她对此时已被另一波警犬炸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