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放弃啊源千穆我们都在,你怕什么且不说还没到那一步,就算到了,我们也会拉住你”
“这么快就打破了,确实没想到。”boss叹为观止,丢下在手里变形的餐刀。
“好的,如你们所愿。”千穆说。
“我的确有无药可治的病。”随时发作的高血压。
“我也的确快死了。”现在,立刻,马上,被你们气死。
“千穆”
啊。
这一套“什么竟然这么快就坦白了果然如此你别想瞒我们这个嫌弃的眼神才对味”的愚蠢表情。
boss纠正了自己的错误。
不能对他们太好,之前的方向大错特错,冷酷无情利用工具人才是他应该拿的剧本,他这个幕后黑手,根本不需要自己亲自上。
“我只剩半年时间了,如果半年内不能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半年”
很好,工具人们悲痛地燃烧了起来,一脚踹翻大敞开的简单模式,争先恐后扎进门堵死的困难模式中,势要半个月捣毁酒厂,将酒厂boss捆上电椅。
“唔,我现在的心情很糟糕,后遗症是气血不稳,眼前发黑,浑身失力,好像得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做做,看谁在眼前倒倒霉,才能舒适一点啊。”
“零”
四人瞬间推出默认人选。
当事人也无比自觉地站出来“我”
“不。”
千穆打断。
他坐在柔软沙发的最中央,腰后垫着伊达航塞好的靠枕,腿上盖着诸伏景光飞速取来的毛毯,降谷零做好的三明治摆在身前,一左一右还有两个眼露急虑的笨蛋嘘寒问暖。
明明四肢健全,中气十足,毁灭世界只在一念间,却被无微不至的照顾擅自加上一层灰暗滤镜,薄光打在他红润的脸上,硬生生给他打白了几层,好似他就是一个故作坚强的病人。
滤镜厚如城墙,摘不下来,他也不打算摘了。
“我要看你们一起倒霉。”千穆亲切地说。
“呃,好直白”
“同意了不同意也没什么,我无所谓的,只是会有点难受罢了”
“同意同意同意”
“好的,真不错。”
千穆也不是什么魔鬼,身为正经人的他,不会特意去找某些恶俗还辣眼睛的乐子。
他就打算让他们干一件事。
“我个人不是很在意钱的事情,但你们整天欠债欠债的,似乎我不认真一点,挺不尊重你们这诚实守信的美德的那好吧,我的记性不太好,只能麻烦警官们自己算一算,从认识到今天,具体欠了我多少钱”
警官们变成雕塑“”
“从认识警校那阵子开始算”
“嗯呐。”
“”
脸上再也无法浮现微笑,难以言喻的悲伤将他们淹没,无人幸免。
对,伊达航也不能。
即使是公认最靠谱的班长,也有年少无知时和同期们集体行动,导致必须公摊各式罚单赔偿费修理费的过往。
不过,纵观同期,他还是最幸运的。
三个欠债大户失去的不只是微笑,还有颜色。
景比较镇定,毕竟他早就料想到了今天。
淡然地用莫名晃个不停的笔写下“一个亿”和“不知估价的花瓶”,他自觉摘掉了姓和光。
降谷零表情僵硬,冷汗从额角滑下来,半晌无从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