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女们脸色发白,个人忐忑地站出去。
“第二,记得那个女官戴着翡翠耳环的,站到左侧去。”
“第三,记得那个女官戴着仙鹤金镯的,站到左侧去。”
“第四,在女官身上闻到过龙脑香的,站到左侧去。”
“第五,被那个女官以怀疑出身为名勒索过银钱的,站到左侧去。”
如是一连五六个问题问下来,不断有人被挑了出去,正当张三娘想自己是不是也要假装知道时,上面的夏贵妃忽然盯住她。
“我劝你们不要故作知晓,否则罪加一等。”
她说话轻飘飘的,却很有分量,一下子把张三娘钉在原地。
之后夏洛荻又问了几个问题,但视线一直盘桓在她身上,叫她满头大汗。其他秀女仿佛注意到了这边,在接下来几个问题中,陆续离开了队伍,到最后,竟只剩下张三娘一个人。
“只剩一个了。”德妃察觉到夏洛荻的目光,道,“当真是她”
张三娘余光瞥见左边三十几个秀女对她露出讥讽的神情,顿时眼前一黑。
人生的走马灯在眼前转起了圈,混混沌沌中,她听见那夏贵妃道
“我再问你们一遍,你们要仔细回忆你们真的确认那女官,穿蜀锦云头履、戴翡翠耳环、仙鹤金镯、佩夕霞玉玉佩”
秀女们纷纷点头“正是。”
“让禁军进来吧。”
夏洛荻喝了口茶,对着涌进来的禁军道“除了中间这个发蒙的,左边所有的,应该都是刺客,查一查就知道了。”
啊
“娘娘我们冤啊”秀女们大惊失色,“我们都是按您的问话答的,和那女官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众嫔妃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夏洛荻解释道“今日进终选的有三十三个秀女,而那女官是我今天安插在里面的,故意用不合理的理由怀疑过每个人的身份,暗示其可用一千两银票过关。”
“一天下来收了三万二千两,说明只有一个没交钱。按现在刺客的行市价,行刺陛下百万两起、行刺我两百万两起,这点过关费不会舍不得。”
“最后,女官穿着云头履、翡翠黄金、夕霞玉等对女官皆是违制服饰,真正的世家千金自幼注重这一些,不大可能一项都记不得。”
德妃道“那也有可能她们初入宫闱,根本不敢多话。”
“是如此,但这个女官的装束是我虚构的,女官并没有穿着上述服饰,她们是为避免被怀疑才装作知晓,全都在说谎。”
最后,夏洛荻重新挂上和颜悦色的神情,看向张三娘“这孩子倒是无辜,而且不为勒索折腰,看来是个好的。”
张三娘“”她当时没有给,主要是因为没钱。
话说回来,师父,你未免也太狠了。
张三娘混混沌沌地被带走换上宫妃装扮,收了一堆礼,还被夏洛荻收到自己的宫室里。
半夜,她收到一条飞鸽传书。
徒儿,恭贺你打入宫闱,得封才人,此之谓千载难逢之良机。今夜便下手,杀不得狗皇帝也要杀了那夏贵妃,事成之后,自有人接应你出宫。
张三娘呸呸了两声,翻到背面。
若不照做,三日内便会有人向官府出首你为刺客之事。
张三娘“呸呸呸呸呸”
知徒莫若师,张三娘喝了一杯苦酒,趁着月黑风高,带起匕首、毒粉、绳索等作案之物,换了一身黑翻出了窗外。
今天还是七夕节呢,她都没体会过什么叫情窦初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