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祈处于劣势,却勾起嘲讽“这么说,你把自己当救世主了”
“我不是,”兔子望向站在微光中心的谢思芒,目光虔诚,“那位才是。”
趁他转头,路祈猛然发动反击。
胡灵予也在这时从后方突袭。
两人一齐压住兔子,一个别手,一个压脚,绝对锁得白兔滴水不漏。
李倦却在这时迸发出新的野性之力,饱满,浓烈,燎原火焰般熊熊燃烧。
“砰”
“咣当”
胡灵予和路祈再次被甩飞,一个直接摔到地上,一个先撞到墙上再落地。
李倦跳起来,看着自己轻松逆转的局面哈哈大笑“真该让全校过来看看你们现在的惨样儿”
长长的兔耳朵兴奋抖动,他的眼神越来越癫狂,笑声也越来越响,像积郁在心中多年的苦闷终于借着两个挨揍的侦查班精英一泄而出,如洪水放闸,奔涌千里而不绝。
胡灵予和路祈顾不上疼,飞快爬起。
一个擦掉被揍出的鼻血,尖尖狐耳微颤。
一个拭去嘴边血迹,鹿角挺拔尖锐。
大笑中的兔子却忽然脸色微变。
“唔”
一声猝不及防的痛苦闷哼,兔子惊恐地捂着嘴,可血还是从他爪子底下不停渗出来。
很快他便再忍不住,双腿一软跪到地上,松开兔爪“哇”一声呕出几大口鲜血。
胡灵予和路祈看得惨烈又茫然。
李倦却像意识到了什么,猛然回头看向谢思芒,通红的兔子眼睛不可置信涨大,目眦欲裂“您您不是说已经成功了”
“的确是成功了,”谢思芒的声音温柔而富有力量,“你看你身体发生的奇妙变化,这就是兽化细胞的飞跃式觉醒,你难道没有感觉到那些崭新的、蓬勃的、蕴含无限潜能的野性之力”
“可”李倦想反驳,却又呕出一大滩鲜血,他的神情开始变得痛苦,数次张嘴却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可是剂量确实还没有掌握得很准,”谢思芒接过他未完的话,眼中满是后悔和心疼,“从现有实验数据上看,刚刚给你注射的量应该是安全的。”
白兔似乎懂了什么,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挣扎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所以咳咳我也是小白鼠”
“怎么可能。”谢思芒走到李倦身边,蹲下来,细心地再次帮他擦脸,只是这次,血怎么都擦不干净了,“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兽化医学生,最优秀的兔科。”
白兔长久地合上眼。
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他仿佛仍然笑着。
谢思芒起身。
靠着一侧墙壁处有个小小的洗手盆。
男人走过去,拧开水龙头,慢条斯理洗手。
淅沥沥水声在晦暗不明的空间里,像幽魂在哭。
洗干净手的谢教授转过身来,看向虽然受伤但仍站得住的路祈和胡灵予,语带惋惜“短尾唯一的缺点就是玩心太重,搞研究的时候还好,一到打架总是效率太低。”
“他已经死了。”胡灵予不敢相信都这个时候了,谢思芒居然还在点评李倦的效率。哪怕他这个上辈子被丢下海的,亲眼目睹白兔之死后都没什么放不下的恩怨了。
“是啊,已经死了,”谢思芒一声叹息,“可惜没带走你们两个。”
“你早就知道他会死。”路祈出声,没有任何疑问的陈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