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努力几次才发出声音,“陛、陛下, 不知我这两个家仆是犯了什么罪”
陷入绝境的人, 总会心存着一丝侥幸。
萧怀衍回到御座之上,他淡淡地道“看来姨母的记性不太好。不如先让人来说说那个香是怎么回事。”
跪伏在地上的老嬷嬷战战兢兢的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一旁的锦衣卫将那油纸包拿了过来, 将其打开里面是一些香。
老嬷嬷有些发憷,她不敢去看柳夫人,更不敢看上座的男人。
她畏惧地道“老奴一直都在替柳夫人保管这香。夫人平日里喜欢调香,认识了一个贩卖香料的西域商人, 当时夫人因老爷极为宠爱的一个通房有了身孕很是烦恼, 那位商人便跟夫人说了这香。说这个香跟安神香相仿, 只是添了一样东西。那个东西使人嗜睡,精神差, 使用的时间一长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 损了身子以后想怀孩子也难。那时夫人一直没有身孕,不想被那个通房压一头,更不想要庶子,于是便对那通房用了此香。果然如那西域商人所说的一样,那通房变得贪睡,无精打采,过了些时日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流了。都觉得是她福薄, 没有人觉得是香的问题。后来那通房因身子不好不能侍寝, 也失了老爷的宠爱。”
“这是夫人第一次使用这个香, 便达到了目的。夫人对这香既看重又忌惮, 让老奴将这香封存起来。后来, 永顺十六年,夫人再次使用了这个香。这种东西一旦沾上,又怎么能收得住手”
老嬷嬷的声音低哑,当她一说完,厅中所有人心中惧是震悚。
看向那柳夫人的目光如同芒刺一样尖锐。
柳夫人忽然朝那张嬷嬷扑了过去,脸色扭曲的道“污蔑,全都是污蔑,你这该死的婆子收了谁的好处要陷害于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掐那老嬷嬷的脖子。
站在一旁的裴池犹如闪电一般出手,揪住柳夫人扔到地上,同时一把绣春刀架在她的肩膀上,“柳夫人,圣驾前面还容不得你伤人。”
张嬷嬷捂着脖子咳嗽了几声,身体抖得厉害。
她知道自己是活不成了,可她还有儿子还有孙子,她为了那些人,只能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继续说。”
姜蜜却朝萧怀衍看了过去,他面色看起来平静,可那双凤眸隐忍着彻骨的寒意。
张嬷嬷不敢隐瞒,她道“永顺十六年,先帝的圣驾在徐州停留,大姑娘,也就是瑾妃娘娘许久未见家人,便接了夫人过去相聚。夫人没过多久便让老奴去拿了那香过来,那香夫人交给了竹惠。”
跪在张嬷嬷身边的那妇人听到了她的名字,打了觳觫,她胆颤心惊,“瑾妃娘娘用的香一贯是由文萍姐姐所保管。夫人让奴婢跟文萍姐姐套近乎,趁着她不注意将这掺了曼陀罗的香换了进去。”
竹惠咽了咽口水,艰难地道“瑾妃娘娘出事后,夫人得知文萍姐姐她们拿着香去找大夫验证,担心会被查出什么来,便派人跟着,如果一旦发现了异常便要将其灭口。可恰巧有着另外一行人先动了手。后来夫人给了那位枉死的大夫遗孀一笔钱,让她带着孩子离开了徐州。往后的年月里,会有一笔钱送去洛阳。”
柳夫人闭上了眼睛,跌坐于地上。
若是眼光能够杀人,柳氏几乎是要被人千刀万剐。
文萍目眦尽裂,这么些年她东躲西藏,害怕被贵妃、德妃、姜家的人的发现踪迹,好不容易熬道了殿下登基,她跋山涉水的来到京城没有途径面圣又怕暴露身份。知道柳夫人在京城,便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