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玟道“写得什么,咒我不得好死吗”他深知那时候对方是个什么德行。
萧玄谦“怎么可能我”
猝不及防下,谢玟倏地抽出那几张布满了小皇帝字迹的纸,他从头看了两行,一边看一边绕过桌案,走到对方面前“不要着急,并没什么内容。”
全是他的名字。
可谢怀玉这三个字,对方也写得并不工整,纸张尾部染着一点猩红的血迹。
谢玟在心中叹了口气,将这见证对方狼狈的“证据”交还给他。萧玄谦却没有接过,而是握住他的手,一下把谢怀玉拉进怀里,埋在他肩头狠狠地吸了一口,低声道“想笑吗”
“不想笑,”谢玟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我没要惩罚你,是你自己在惩罚自己,我只是在求生,无论是三年前离开京都,还是上一次求你放过我、离开紫微宫,都是如此。我比任何人都不想看到你伤心。”
萧玄谦猛地抬头盯着他,谢玟才发觉自己最后一句话有点出格,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他掩饰地轻咳了一声,对方却凑过来“再说一次。”
谢玟“不要。”
“再说一次”小皇帝抱住他,不依不饶地贴过来,抬手轻轻扳过谢玟躲闪的脸。
谢玟“我不要说。”
然后就看见对方那双乌黑的眼睛赤诚又清澈地看着他,杂糅着渴望被压抑的委屈。
“老师。”他顿了顿,还是没说得出第三次请求,而是覆盖上去、亲了亲对方的唇,小狗一样舔他的唇瓣。
谢玟被磨得受不了,下唇让他又舔又咬,含得水润泛红,他无可奈何,只能重复了一遍那句话,又道“好了,你脑子里装得都是什么,快点放开我。”
小皇帝松下臂弯,却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盯视着那点被咬红的唇,他望着谢玟垂下眼帘时密密的睫羽,还有对方纤瘦白皙的脖颈再深的地方被衣衫覆盖住了。
他想,要把老师养得身体好一些、再好一些,不然一用力就碰坏了怎么办
谢玟归来之后,小公主暂时养在他府上,原因洋洋洒洒列了十七八条,但归根到底只有一个萧玄谦能藉由这个借口,时时来探望他。
谢府重新修葺之后,几乎与数年前的模样一般无二。从天子回朝的第二日起,拜访之人络绎不绝,邀请的宴会请帖堆叠如山,只是拜访邀请一概婉拒,成车的礼物怎么拉过来、就是怎么拉回去的。
谢玟仍旧不曾露面,他虽收回了太傅的金印紫绶,但那盒子还未打开,原样放在那里。萧玄谦特意将许多事关朝野大事的公文放给他看,又没让谢玟上朝皇帝恨不得他能多休息一番,至少要身强体健、闲得从头上长出一朵花来。
谢玟没长出花来,但他也没为难自己。今时不同往日,他看这些公文并没多费心,既不是夺嫡之时凶险可怖、步步为营之时,也没有萧玄谦如狼似虎、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的盯视,谢大人虽然确实在了解这些朝堂之事,但日子却过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他也知道身体是最重要的,好好吃饭睡觉喝药,十几天下来,跟庭院门口里的草芽一样重焕生机但萧玄谦眼巴巴指望着他长胖的愿望,还是没实现。
最多沉了两斤。小皇帝夜里来“探望公主”时,环着他腰、抵着对方的肩膀深沉复杂地想着,对方的腰身抱起来非常称手,但这股轻盈的手感让他心慌无比,一点儿都不踏实。
还得养。
皇帝陛下大笔一挥,又给太傅续了半个月的假。那群日思夜想想见谢大人一面的群臣在被窝里长叹不止、对月流泪,心说这得什么猴年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