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素未谋面,他从来不知晓身份、没有见过面,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为老师生了一个孩子,然后就死了
荒谬。
萧玄谦的手似有若无地路过她的颈项和发顶,然后慢慢收缩了回去,颤抖地握紧。童童猛地松了口气,但她表面没敢流露出来,因为她总有一种危在旦夕的错觉,她觉得小皇帝似乎刚刚有无数个瞬间想杀了她,那只手可以轻易地扭断她的脖子,他对自己的存在感到灼烧般的痛苦。
但萧玄谦控制住了自己。
他的耳畔一直在响着另一道声音,那道声音同样的狠辣偏执,但却明白一个道理这个女孩才是怀玉的至亲,连一根头发不能动,否则他一定会后悔。
至亲对,至亲。萧玄谦用这两个字慢慢地说服了自己。
这是老师的孩子,是怀玉的女儿,是他的孩子。不能杀她不能杀她对,这是老师的骨肉,不可以
萧玄谦的呼吸声沉重而焦灼,像是在泥潭里挣扎的求生之人,他浑身的血都上涌再回落,一切情绪都隐忍克制得如此艰难。
童童扶着箱子,她腿软得站不起来,随后,小皇帝忽然意外贴心地伸出了手,没有能量的系统只能遵守本世界的规则,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她哪敢忽视对方,不情不愿地把手覆盖上去,借着萧玄谦的力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像是被烫到了似的缩回手。
“你很怕我”对方问。
“没、没我又不认识你”
童童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她慌张地脑门渗汗,结果萧玄谦却对她很好地拍掉她身上的灰,亲手给她整理好衣襟,还笑着道“你是谢怀玉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不要怕我。”
童童一点儿都没被安抚到,反而觉得脊背发凉,觉得眼前的小皇帝比冷着脸的时候还更恐怖,她费力地挤出一个笑,还得扮演一个五岁的女童,快要哭了似的问“你是谁啊”
这简直不像那个狗皇帝,不,比那个狗皇帝还让人畏惧。
萧玄谦天生没有受小孩子喜欢的气场,这一点他自己也知道。但萧玄谦没有离开,而是动作爱护地擦掉童童脸上的眼泪,他的声音很低,比起回答来说,更像是一种自我催眠“我是跟你爹爹最亲密的那个人。”
童童不由自主地睁大眼,心里骂道你这家伙怎么还这么无耻她面色僵硬地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在此刻,不远处响起了谢玟的声音。
“过来。”
谢童闻言立即翻身做主人,浑身就跟通了电似的扑腾起来,一甩手把小皇帝扔在原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躲到谢玟的身后,抓着他的袖子露出半个头,小声跟谢玟道“我的亲爹,你看他你看他你看他能不能管管能不能管管”
谢玟偏过头扫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再吵就把你扔给他。”
童童瞬间哑火,像个楚楚可怜的小白花似的贴着她爹亲。
谢玟抬起头,看着一身便装、神色晦暗不明的萧玄谦,平静地问“是路过吗”
萧玄谦立在他十几步远他没想到能有这样的距离,那种“只看一眼”的愿望在此刻像是复苏了般,像条活鱼一样流窜在他的每一根血管里但更深、更浓郁、更多的渴望,如同焰火一样蹿了起来,他怔然地望着,好半晌才收回目光,迟迟地答道“路过。”
萧玄谦上前一步,他听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