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玟道“难为你这么努力。你主子是算了,估计你也不会告诉我。”
文诚凑上前来,他倒了一杯茶递到谢玟干燥的唇边,谢玟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焦渴的喉咙稍有缓解,他问道“绑了我还这么对我,什么意思”
“主子也是被逼无奈的。”文诚道,“我既然行了此事,就算报完了对主子的恩。何必苛待您呢这次老宰辅入宫,千辛万苦才抓到这么个机会”
“你们连京都的城门都出不去。”谢玟淡淡地道,“我再不回去,萧玄谦要熬不住了。”
“我本也不是要帮您远走高飞。”文诚道,“连京中近卫被安排调换之后都走不脱,何况是这样。”
谢玟陷入沉默,大概又过了小半刻,马车忽然停了。他的肩头被拢上了一件宽大的披风,掩人耳目地在夜中半扶半抱着领了下去。眼前什么都看不见、连手都不太动得了,他听到一重重的门响,似乎是进了一个宅院里,然后进了房屋,被按坐在椅子上。
随后立即有个人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一言不发地挥了挥手,文诚便离开了。这个人停到了谢玟的面前,俯下身时带来一片凛冽的气息。
谢玟转了一下手腕,道“能不能松绑”
男人没说话,但他的手却一点点地靠近过来,真的给他松了绑带。谢玟明明看不到,但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凛冽寒气扫过眼前的感触,冰冷、酷烈。
绸缎从手腕间滑下,男人的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好像这样就可以觅得些许安心似的。谢玟忽然觉得很有意思,除了有意思之外,他还疲惫困倦得恨不得立刻就一觉睡死过去,也恨不得把自己这常常留情、常常识不破他人本性的心思给彻底断了。
否则也不必承受这种滋味。
男人没有揭开他的绸缎,手指却开始解开谢玟衣领下的扣子。这不仅是为了春宵一度,更多的是为了侵占、剥夺,为了报复报复谁呢,不想也知道。
扣子解开了,披风跟外衣都坠落在床上,正当男人还想触碰他的腰带时,谢玟却已心灰意冷地不想再等了他等不到对方收手的。
“只有这样才能解你心头之恨吗”谢玟问道。
对方没有回答。
“你觉得像萧玄谦一样强迫我,侮辱我,就能让他痛苦煎熬一生,让他这辈子都活在这种阴影之下,甚至可以用我的性命威胁他做任何事,可以折断他高傲冷酷的骨头,让他对曾经的事后悔,是吗”
谢玟顿了一下,继续道“看到他后悔痛苦,你就痛快了。无论用什么办法,做什么决定,你只有这一个目的。”
男人的动作停住了。
“既然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还不言不语的装聋作哑,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子跃。”
对方的呼吸猛地顿了一下。
在短暂的宁静之后,周勉抬手绕到他的脑后,将蒙眼的绸缎缓慢地解开。眼前的遮蔽滑落后,烛火明亮得有些刺目。谢玟回避地重新眨了下眼,才见到了他。
周少将军脸上伤痕犹在,但已经脱离了密牢的圈禁。他穿着劲装甲胄、腰间佩剑,眼眸深深地望过来,嘴唇动了几下,到最后才出声道“怀玉。”
“周老将军生前寄往我府上的信有很多,字字句句,忠肝义胆、英雄气概。他说万不可让你困在儿女情长、家族恩怨的小节里,要是有想不通之事,请我开导你。男子汉大丈夫,为家为国、为报效朝堂、为天下靖平,心胸广大,才能不牵累你的前程。”谢玟语气冷淡地道,“周子跃,你耗费了数年时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