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今日,本是想用它威慑朝廷的”
“你不一直犯愁,朝廷这些官员总是摇摆不定的观望吗,看着吧,用不上两日,他们便会开始站队了。”楚熹笑笑,仰起头道“生辰贺礼,怎样满意不”
薛进从怀中取出一张折了又折的信笺“这上面共有七十二人,多数为保皇派,祝宜年的旧部,若他们起了倒戈之心,必会设法与你联系。”
“这这是先生给你的为何不给我”
“他怎知你会来帝都。”
“哦,也对。”
楚熹接过信笺,展开来看,上面果然是祝宜年清隽的字迹。
这两日薛进一直暗地里与这些祝宜年的旧部来往,可惜保皇派大多出身权贵,世食周禄,就如从前的祝宜年那般意志坚定,难以动摇,薛进连遭闭门羹,着实浪费了祝宜年递到他手里的这把利刃。
倒不如交给楚熹。
一则,楚熹今日此举,狠狠震慑了朝廷,二则,谁人不知祝宜年在楚熹手底下谋事,保皇派有所仰仗,也不至欲投无门。
“行了,这事就交给我办吧。”
“今晚过后,瑜王恐会狗急跳墙,暗自调兵来辉州,你别再进宫了。”
“外面的世界太可怕,我是得躲一躲,就说我病了吧。”
楚熹的脸还有点红,眼睛却亮晶晶的,鲜活大胆,朝气蓬勃,相较方才她缩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薛进还是更喜欢她这个样子。
之后一连六日,楚熹对外称病,闭门不出。
虽闭门不出,但闹出的动静不小。
她在帝都屡遭毒手,自是可以理直气壮的宣泄不满,先是将一应宫婢内侍连同御厨御医都逐出了林苑,而后又派出亲兵在城内大肆搜查十方会乱党,凡有嫌疑者不论身份高低,统统缉拿审问,根本不经过官府和刑部。
做派岂止嚣张,简直称得上是跋扈了。
让她一这么比,薛进天下头号反贼的名衔都有些冤枉。
可宫宴上出了这档子肮脏事,朝廷实在理亏,又不敢得罪她,连平日最为迂腐的谏官都假装无事发生,任由楚熹把帝都搅的鸡犬不宁。
坊间对此亦是人言啧啧,觉得安阳楚霸王果然不负盛名,还真是跺跺脚就地动山摇的霸王,那西北薛蛮子入赘她家,倒不委屈。
就这样,楚熹凭借着搜查乱党之便,勾结上不少祝宜年的旧部。
即便瑜王始终在打压保皇派,可权贵毕竟是权贵,世代积累的身家摆在那里,譬如祝家,就曾在府里办过义学,专给族中那些困苦子弟授课,而祝宜年那时在朝廷名声大噪,便有许多学子慕名而来,投奔门下,潜心苦读,后来入朝为官,也不忘祝家恩惠。
如此般的关系和人脉散落在帝都大大小小的要隘之中,实为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小姐,小姐。”冬儿匆匆走进门,很不高兴地说“那个小犟种,又饿昏过去了。”
“不是叫你往他嘴里灌吗。”
“奴婢怎么没灌,他都吐出来了。”
楚熹搁下笔,颇为无奈道“真够可以的,走吧,去瞧瞧他。”
秋凉之际,落叶纷飞,因无人打理,庭院显得有些荒凉。
楚熹推开门,走到那日刺杀她的小孩跟前,低下头仔细打量了一番,笑着对冬儿道“睫毛精啊,长得还怪好看。”
冬儿为这小孩头疼“好看有什么用,是个死心眼。”
“何必说他,你难道不是死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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