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
万事俱备,只等东风了。
宫婢将楚熹搀扶到软塌上,关了门,唤来一名内侍,低声吩咐“楚城主要见燕平公子,去把人请来,莫要声张。”
内侍领命而去。
宫婢独自站在原地,稍作犹豫,从袖中取出一颗米粒大小的毒药,这颗毒药藏在槽牙内,只需轻轻咬破,即刻便会毙命。
她本是瑜王安插在宫中的心腹,理应遵循瑜王之命,将周文帝引来,待楚熹和周文帝做出苟且之事,再叫惠娘当场撞破,闹得人尽皆知。
可,她父亲乃瑜洲军将领若非谢燕平暗藏祸心,怎会不明不白的死在常德
惠娘说的没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横竖是要叫薛进当众受辱,谢燕平岂不是更合适。
事成之后,周文帝为平息薛进的怒火,一定会杀了谢燕平。
“父亲”宫婢压下眼底的热泪,将那颗毒药藏入口中“孩儿绝不辜负你生养一遭。”
内侍很快将谢燕平领来。
用借妻杀岳这般狠辣手段谋夺沂都的燕平公子,单从外表看,全然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他的步伐是那样温和,眼底总含着三分笑意,不论待谁,都似清风润雨。
“燕平公子。”宫婢屈了屈膝,满脸为难道“楚城主喝醉了,吵着要见你,奴婢实在没办法”
谢燕平思及楚熹方才那通惊世骇俗的言论,无奈地叹息“她人呢”
宫婢推开门,将他请入房中。
谢燕平绕过屏风,见楚熹衣衫凌乱的躺在塌上,却无人在旁服侍,忽觉中计,转身走到门口,果然房门紧闭,无论如何也推不开。
“妈的,喝不到”
“”
谢燕平握紧手掌,缓缓走到楚熹跟前。
楚熹张着嘴巴,伸着舌头,一双大眼睛紧盯着正上方。
“你在,做什么”
“我好渴啊,下雨了怎么接不住”
哪怕明知遭人陷害,见楚熹气急败坏的在塌上打滚,谢燕平仍是不禁弯起嘴角“哪来的雨”
“谢燕平。”楚熹竟认出他“我要喝水渴死了”
房内茶水齐备,谢燕平倒了一碗递过来,可楚熹却不喝,气恼恼地问“你给我一个馒头做什么”
“这是水啊。”
“什么呀,我又不瞎”
谢燕平身体里渐渐涌出一股热气,他很清楚,幕后之人也在他的酒菜里下了药。
可燥热难耐不假,却不至于似楚熹这般胡言乱语。
“你是不是,吃了毒菇”
“唔我热死了”
谢燕平坐到塌旁,将楚熹揽到怀中,碗沿贴着她的唇边,她便凭借着本能开始小口吞咽。
一碗水喝光,谢燕平欲起身再去倒,可楚熹却紧紧抓着他不放,似小兽一般用脸颊蹭着他的脖颈。
“楚熹。”
“妈的”
谢燕平轻笑一声,将她按在塌上,即便动作粗鲁强硬,声音却依旧的温柔“多喝些水,吐出来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