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不由打了个寒颤,问那探子“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探子道“陆家人找了好几个仵作验尸,不过,这几个仵作嘴巴都很严,死因尚且不知,估计不是好死。”
“怎么就不是好死”
“埋不是好埋,沂都有个旧俗,横死之人要在棺木上篆刻超度经文,陆广宁的棺木是找和尚连夜刻的。”
楚熹看向薛进,不等开口,薛进便道“不是我。”
薛进派人刺杀过从前的太子,如今的新帝,他有这手段杀陆广宁。
可他没动机啊。
陆广宁一门心思想称帝称王,凭着这一股执拗,也未必归顺朝廷,他死了,沂都当家做主的人换了,保不齐就向朝廷倒戈了。
“那会是朝廷动的手”楚熹自己问完,自己都不信“朝廷有这本事,早干嘛去了。”
薛进叹了口气道“大抵,是陆广宁的亲信。”
“他的亲信怎会”
楚熹忽然哑声。
陆广宁不愿归顺朝廷,一意孤行,要与薛军死磕到底,可这显然是自寻死路,所以他的亲信便痛下杀手取了他的性命,陆广宁一死,相当于与朝廷和解,减轻了沂都军对朝廷的猜忌,两军顺理成章的联手抗薛。
合情合理。
一旁的崔无似乎也想到了这点,紧皱着眉头道“陆家人既然找了仵作验尸,必定会彻查到底,尤其是陆广宁身边近者,就没有丝毫动作吗”
探子答道“此事怪就怪在这,陆家像是要遮掩陆广宁的横死,只对外宣称是急病,并没有牵连一人,就陆家三小姐,在初七夜里撞棺自尽了。”
楚熹闻言,彻底愣住。
薛进冷笑一声道“看来那行凶之人,是借陆家三小姐的手杀了陆广宁。”
薛进刻意咬紧了“行凶之人”四个字,就差没明说是谢燕平。
楚熹不自觉的摇摇头,认为即便真是谢燕平要杀陆广宁,也绝不会利用陆之敏,令女弑父,实在恶毒至极。
“娘”楚楚用力推开门,笑眯眯的跑到楚熹跟前,高高举起一艘小木船“你看呀,小叔叔给楚楚做的”
在楚楚跟前,众人皆不在谈论陆广宁之死。
廖三蹑手蹑脚的靠近楚楚,从背后一把夺过小木船“呦呵,做的真不错啊。”
楚楚被抢了木船,不哭也不闹,只双手叉腰挺着小肚子道“快还我,不然我打你家廖恒去”
廖恒是廖三的小儿子,刚满两岁,正是满地乱跑的时候,总甩着大鼻涕要找楚楚玩,便是楚楚敲他额头,他也傻呵呵的咧嘴笑。
廖三被一把扼住喉咙,颇为无奈“好好好,还你,还你。”
楚楚接过木船,并不去薛进身边炫耀,只缩进楚熹的怀里,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警惕地盯着廖三。
廖三哭笑不得,心中暗道,果然聪明人和聪明人的种,这长大后可不得了。
楚熹将楚楚抱到自己膝上,问廖三“阿恒病好了吗”
“没什么事了,就是江上风大,有些着凉,哎,这小子怎么总生病呢。”
“太川水硬,回安阳养一阵子就好了。”
楚楚抬起头问楚熹“祖父在安阳。”
“是呀,还有你几个叔父,外祖母和舅爷,他们都在安阳等着楚楚呢,楚楚回去见到他们记得叫人呀。”
楚熹在称呼上永远分的很清,像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