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月月,阿准阿准,就待在祝宜年身边。”廖三生怕别人说他这后爹当的不尽心,连忙解释“是阿准无意间听到了我和婉娘说随军的事,阿准自己去找的婉娘。”
薛进又道“婉娘还没有身孕”
廖三“”他又哪里得罪这小肚鸡肠的人了
总不会是因为,他管蔡丹红叫蔡霸王
“婉娘,说想等阿准大一些,真正懂事了,再要个小小三。”廖三说到“小小三”,发出杠铃一般的笑声。
为了别人的孩子,不要自己的孩子,这世上怎么那么多人甘愿当后爹。
薛进想到祝宜年把楚楚抱在怀里的情景,咬紧了后槽牙。
城楼之下的比试愈发焦灼,那蔡丹红在草原上骑马游牧长大,身下坐骑轻逸灵动,快的叫人摸不着影,仇阳便只能通过急停转向来拦截那匹雾鬃青的去路,二人皆是稍有不慎就会一败涂地,瞧着倒是旗鼓相当。
薛进心情好了一点,觉得这实在是一段天赐良缘,日后楚熹知晓了也只有感谢他的份。
“对了薛帅,少城主几时来太川”
“八月,九月,就那一阵子。”
“可是快了,说起来,那会楚楚都能坐着了吧”
“嗯。”
薛进虽坚定的认为除夕夜老爹遇见的道士是骗子,但那朱雀转世的谶言,他心里莫名信了三分,怕楚楚真如道士所说命薄早夭,和楚熹一商量,决定廉贱些养活楚楚,不许旁人太尊重,便是街边乞丐,也可唤她一声楚楚。
这当中肯定没什么科学依据,架不住老人们都说这般养大的孩子健康皮实,不爱生病。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一炷香眼看要烧到了尽头,城墙下一黑一白两匹马越靠越近,将要分出胜负。
薛进轻叹口气,转身走了。
廖三嘴上沾着瓜子皮,不禁问“薛帅,不看啦”
薛进淡淡道“仇阳赢了。”
廖三忙扭头往城下瞅,只见仇阳勒马急停,而那在草原上野惯了的雾鬃青失去控制,竟直愣愣的朝一仗黑撞来,仇阳不退不避,在两匹马相撞那一刹那,一把夺下蔡丹红手中的马鞭,随即二人双双从马背上飞了出去,滚落在地。
这
赢了好事啊,干嘛还叹气呢
“少主少主”一众马贼瞧见蔡丹红摔下来,忙一拥而上,想要将她搀扶起来,蔡丹红咬唇,猛地挥开那些马贼伸来的手,瞪着仇阳道“你厉害,我服气,可你这一仗黑,根本称不上天下第一。”
是薛进下令要仇阳出战,什么一仗黑什么雾鬃青,仇阳丝毫不在意,要他说,还是安阳的小毛驴最好。
仇阳将马鞭扔给蔡丹红,去查看瘫在地上的坐骑。
蔡丹红愤愤的捡起马鞭,狠狠瞪着仇阳。
司其一看这情形,别姻缘不成再结仇,赶紧跳出来打圆场“这天下第一的战马自然是太川雾鬃青,这个蔡”司其一时不知道叫蔡丹红什么好。
喊她蔡霸王啧,她还配不上。
少主不知道是哪门子少主。
司其好歹出身西北权贵,断不会自甘堕落认当马贼,斟酌片刻道“蔡姑娘输也只是输在了年纪小,再过几年,这马上功夫,必定是辉瑜十二州无人能敌。”
蔡丹红敢自称霸王,便是有着引以为傲的本事,她轻蔑的瞥了一眼司其“算你识相。”
司其笑道“咱们这遭是不打不相识,在下备了些薄酒淡菜,想请蔡姑娘一叙,不知蔡姑娘可否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