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躲在外屋廊下偷听。
一开始还好,里面静悄悄的,半点都声响都没有, 冬儿刚踏实点,准备要走了,忽然传来阵阵争吵声。
隔着两堵墙,听不大清楚,冬儿眉头紧蹙,蹑手蹑脚的凑到卧房窗下。
“你要干嘛”
“不是你让我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吗”
“你手好凉啊薛添丁”
“哼,给我捂捂手。”
“有你这么捂手的吗要点脸行不”
冬儿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渐渐涨红了脸,又蹑手蹑脚的离开。
新婚夫妻在房中各不相让的争吵了小半宿,直到丑时三刻才消停下来。
楚熹浑身酸软的窝在被子里, 上眼皮黏着下眼皮, 困得迷迷糊糊,偏薛进还一个劲的扰她。
“干嘛, 你不累呀”
“你就这么睡了”
薛进撑着床榻,微微起身, 火红的喜被从他雪白的肩上滑落,几缕湿漉的黑发贴着锁骨, 那极致的色彩对比是独属于他的风情万种。
老天爷真是偏爱薛进, 连寻常男人身上最丑陋的地方, 也叫他长得又白又干净,并且分量足够。
楚熹阅片无数,知道自己赚大发了,所以这会对薛进十分有礼貌“那不然呢”
“不洗一洗我睡不着。”
“里间不是烧着热水吗你去洗呗。”
“你也要洗。”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实在困得不行了。”
楚熹说完,翻了个身,面朝里,是打定主意不起来。
薛进在她背后长长的叹了口气,窸窸窣窣的穿上寝衣,独自去里间梳洗。
楚熹这一日不是跑就是跪,喜宴上应酬不算,还跟薛进闹腾半宿,着实累极了困极了,几乎在听见里间门被关上的瞬间就陷入了梦乡。
醒来时已然日上三竿,口渴得厉害,便习惯性的唤“冬儿”
“做什么”
“嗯”
楚熹猛地睁开眼睛,见薛进躺在她身旁,侧颜清隽英挺,不禁心中荡漾。
这种睡醒第一眼就能看到帅哥的感觉是真他娘的好啊
楚熹清了清嗓子道“我想喝水。”
薛进长臂伸展,轻易拿到木几上的茶杯,稳稳当当的递到楚熹跟前。
楚熹这会才看到他手臂外侧的疤痕,像一只可怖的蜈蚣。
看到了,可不敢提,默默喝完水,又把杯子塞到薛进手里“多谢。”
薛进一声不吭的将杯子放回原位,扯了扯被子,严严实实的捂住自己,显然打算再睡一会。
楚熹其实也还没睡醒,见薛进不起身,便重新躺下,随口问道“什么时辰了”
“大概辰时。”
“哦那不着急。”
说来奇怪,分明昨晚一个赛着一个的自来熟,这天一亮反倒有些陌生似的,同个被窝里躺着,谁也不碰谁,谁也不和谁说话。
楚熹是因为昨晚闹得太没分寸,此刻回忆起来不好意思,她不知道薛进怎么了,沉闷的堪比无力抗争老财主的失足少妇。
别别扭扭的动了一下,突然发觉自己身上格外的清爽干净,全然不似昨晚那般黏腻。
“你你不是连我一块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