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统领笑而不语。
其实廖三这般义愤填膺也没错,历来男子入赘都有个规矩,先让新郎官到女家居住,再让那家的女儿住到外祖家,待婚娶吉期,新郎官照样骑着高头大马,领着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去新娘子外祖父家迎亲,各种仪式遵循古例,与寻常嫁娶毫无差别。
反正就是掩人耳目,自欺欺人的“入赘”。
李善当然也提出了类似的方案,被楚家父女无情驳回,李善本想发怒,可见薛进一副“随便无所谓爱咋咋地”的模样,倒不好再多嘴,只能同意楚家的安排。
所以,楚熹迎亲,薛进这边便是无可争论的出嫁,那喜服到罗统领嘴里也寸步不让的成为嫁衣“不知薛帅在何处,得请他试一试这嫁衣,要有不合身的地方,我好拿回去让裁缝改。”
见廖三要发怒,司其忙道“我知道薛帅在哪,我领罗统领去。”
罗统领不卑不亢的点点头“多谢小司将军。”
廖三望着司其和罗统领的背影,重重的“哼”了一声。
板凳不解的问“三哥,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堂堂西北王要出嫁了真是岂有此理”廖三作为薛进的部下,深觉面上无光,因此颇为懊恼。
一旁的小弟道“三哥别气我们报仇的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薛帅入赘到安阳,那楚熹不骑在我脖子上拉屎,我都谢谢她了,还报仇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报仇法”
“既然他们非要把入赘说成出嫁,我们何不顺水推舟,照着女子出嫁的规矩办,等迎亲的队伍来了,我们就堵着门不让进,好好折腾楚熹一番”
廖三闻言,当即面露喜色“这法子可以啊你小子真有几分脑筋,行叫弟兄们都过来商量商量非给她设下七七四十九难不可”
楚熹并不知道白岗庄有七七四十九难在等着她,也没空打听白岗庄的动向,她实在太忙了。
安阳府里连着办两场婚事,按理后面这场要更轻松一些,可谁让一方是堂堂少城主,一方是堂堂西北王,用府里老管家的话说便是“金公主招赘玉驸马,金镶玉的銮驾,金镶玉的床榻”。
小到喜宴上的杯盏碗盘,大到迎亲时的车马随从,哪一样都不敢怠慢,有不能做主定夺的,自然要去问少城主的意思。
一直到大婚当日,楚熹都没能落得一刻清闲。
她这边正在换喜服呢,就有管事嬷嬷来问“少城主,驱邪祟的爆竹是迎亲的路上放,还是迎亲回来再放”
“回来再放,本来就没多少爆竹,给百姓们看个热闹就完了。”
“哎”
老嬷嬷走后,又来个小丫鬟“城主让奴婢来问问,拜高堂的时候他真的不用回避一下吗”
楚熹扯着喜服上的红绸,快步走出卧房,对那小丫鬟道“你去告诉城主,让他安心坐着就行,不用想那么多。”
小丫鬟领命离去,楚熹忙唤冬儿“来帮帮忙,我系不上了。”
冬儿三两下叠好喜被,走到楚熹跟前,忍不住笑“小姐系反啦,这个花应该在前面的。”
“我说我怎么系不上呢。”
“小姐别慌,大姑娘上花轿,早晚得有这么一回。”
“这话你得去跟薛进说,又不是我坐花轿。”
冬儿微怔“小姐真要让薛,嗯让姑爷,做花轿啊。”
楚熹本来还在跟自己的喜服较劲,听到这一声姑爷,不由扭过头来“我听你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