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慎良的将领以为不妥“安阳火药威力极强,恐怕不等我们筑起大堙,就先被炸的粉身碎骨了。”
崔无冷笑一声问他“那慎将军有何高见”
慎良并没有斥驳崔无的意思,他毕竟是将领,要拿命拼杀,想的要比崔无周到细致一些“投石车和陶罐弹是安阳城最大的仰仗,不如先以火攻城,一来烧毁投石车,二来扼制陶罐弹。”
这一招他们在攻打合临城时用过,效果极佳。
崔无点点头,认同慎良的主意。
商定妥当,众人看向薛进。
薛进笑道“既然都无异议,那便这么办吧,运石需几日”
崔无思忖片刻道“三日足以,这三日间,我们要照常攻城,做出些动静,免得城内生疑。”
“我来我来”廖三主动请缨“我保管这三日让楚熹不得安生”
“啧,你怎么让她不安生佯装攻城她又不傻,肯定会发觉端倪。真攻城那得死伤多少兵马,今日一个照面而已,我们就白送了安阳几百匹马。”
“是啊,如何拿捏这分寸。”
在众人激烈商讨时,薛进不咸不淡的开口道“我曾在安阳暂居过一段时日,与楚光显也算旧识,如今他心存顾虑,才守城不降,倘若打消了他的顾虑,安阳便可不战而得。”
“薛帅的意思是,要与安阳议和可属下瞧着,楚光显是打定主意固守安阳的。”
薛进随口说道“拖延之计罢了,先议三日又何妨,若真能兵不血刃夺取安阳,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始终沉默的司其暗暗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先议三日又何妨”,想议和就直说得了,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但对不知内情的将领们而言,薛进这办法无异于上上良策。
慎良问道“就是不知楚光显有何顾虑”
西北军入关前,薛进在辉瑜十二州的一切行踪都是绝密,在座将领虽知晓他曾潜匿安阳,但并不知晓具体细节,自然也不知晓薛进和楚家父女的恩怨。
崔无斟酌一会道“或许是怕步了应台城主的后尘。”
“当日兵入应台,我就说过不能将李家人赶出去,这般举措一经传扬,谁还会轻易降服。”
“谁让那李城主不识趣,竟和李善大将军攀亲戚呢。”
“大将军下令,我等哪敢不从啊。”
将领们你一言我一语,就差把阴阳怪气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他们皆不服李善的为人处世,无奈薛进在李善跟前总低一头,每每得了机会就忍不住挑唆,巴不得薛进和李善早些撕破脸,可薛进只当没听见。
翌日晌午,大军又至安阳城下。
瞭望台的城卫一听见奔腾的马蹄声,立即敲响了锣鼓,锣声余音犹在,一支长箭破空袭来,与他擦肩而过,重重钉在木板之上。
那城卫心有余悸的转过头,目光触及箭身捆绑着的信纸,猛然回神,急忙拔下长箭,跑去禀报楚熹。
“信上写了什么”
“老爹这是写给你的。”
老爹顿时满脸惊诧“给我的”
楚熹“嗯”了一声道“薛进与你当面商谈议和之事。”
“议和不可能他准是在使诈”
“是挺怪的,兴许他摸不清安阳的底细,想借机探探虚实”楚熹低下头,将那封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可他信上说的,还蛮有诚意,像是真有心议和。”
老爹莫名翻起旧账“恁原先还觉得他像是个大好人呢,他是吗”
“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