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宜年话未说完,老爹已然眼泛泪光,激动上前,捧起他的双手,真情实意的唤道“贤弟”
祝宜年“”
不怪老爹激动,祝宜年能为楚熹的婚事忧心,说明他真正将楚熹看做自己的学生,乃至子侄小辈,所以才会为楚熹做长远打算。
这是何等的情谊啊
在老爹和祝宜年“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之时,楚熹刚刚睡醒。
实实在在的自然醒。
太爽了,太快乐了。
楚熹窝在温暖的被卧里,对冬儿感叹道“果然啊果然,天底下没有什么是比躺平更幸福的事了。”
冬儿把她今日要穿的中衣放在炭炉上烘烤,手摸着,里外都热乎了,方才塞到楚熹的被子里“小姐快别美啦,还是起来练字吧。”
“不练,好不容易歇一日,我要躺到午时。”
“奴婢可听说先生一早就去找城主了。”
“啊”楚熹一愣,很快道“兴许为别的事呢,是他准我歇的。”
冬儿也就随口那么一说,转过头又忙自己手里的活去了。
楚熹却不能再心安理得的躺平,憋了一会,到底垂头丧气的坐起来穿衣,主动到书房练了一篇字帖。
而后出门去找仇阳。
这两日她得空,赶上仇阳休沐,正好可以去安民村那边做一做战前准备。
薛军早晚打到安阳,这是安阳百姓心中的共识,想着或许帮不上忙,好歹别拖后腿,家家户户都囤了一些米粮,足够度过整个冬季。
安民村就有些麻烦了,即便在这居住了一段时日,也远远比不上城中百姓的积蓄,过冬的衣裳,木炭,米粮,都成问题。
他们既不往别处逃命流亡,愿意守在安阳的安民村,楚熹就不能放任他们不管,就算无法让他们丰衣足食,也不能叫他们饿死,冻死。
打从天降冻雨那日起,城中大大小小的裁缝铺便日夜不停的赶制冬衣,知晓是给安民村百姓过冬的,许多闲在家中的妇人纷纷来领布料棉花针线,拿回去做活,再把成衣送到府衙,只几日的功夫府衙里就压了上万套冬衣。
冬衣,米粮,连带着为数不多的木炭,往安民村运了足足两个长夜才运完。
“木炭都发下去了按少城主吩咐,先紧着家里有幼童的。”
“少城主东边的百姓说土太硬,底下都是石块,挖不动地窖。”
楚熹刚忙完那件事,这件事就找上来了“有那么硬吗”
城卫重重点头“我去看过,挨着山根,全是大石块。”
这就难办了。
楚熹怕薛军一头扎进安民村,在安民村里安营扎寨,故而让百姓们自己在家里挖个隐秘点的地窖,一来能藏粮食,二来真出事也好进去躲躲。
地窖挖不成
“原来庄子上是不是有个打粮的禾场。”
“有”
楚熹记得有,她还和薛进一块在禾场放过烟花“就在禾场底下挖个大一点的地窖,实在不行让他们都到那去。”
这个城卫领命而去,又一个城卫跑上前来“少城主”
“又咋啦”
“有百姓让我问问少城主,安阳征不征兵,他们说,他们都是从舟凤来的,自幼长在舟凤,相互之间都能担保身份,绝非西北细作”那城卫停了一会才道“他们不想总是躲躲藏藏,愿意冒死御敌。”
楚熹无奈的笑笑“你去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