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这番话说得面面俱到,看得出并非临时起意。
老爹笑着问楚熹“恁怎么想”
楚熹一直跟在老爹身边,受他悉心教导,又怎会不知他的心意,可这世道眼看着要乱了,一个弄不好就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她自觉没有金刚钻,不愿意揽这个瓷器活。
唯唯诺诺的推脱“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若薛进在场,便会立即醒悟,楚熹当初不同他离开安阳,根本就不是懦弱,不是贪生怕死,她心如明镜,故意摆出这种让人有心无力,只能咬紧后槽牙的扭捏姿态。
可老爹并非薛进,楚熹有几斤几两他门清,完全不吃这一套“谁起初就能行,都要慢慢历练。”
楚熹仍是那句话“我真不行,真不行”
老爹慈眉善目的使出终极杀手锏“不行也得行,恁得这么想,恁若不能立起来,等那谢燕平在安阳站稳脚跟,安阳还有恁说话的份恁想把安阳拱手送人不成”
“可我怕”
“怕什么,恁就只管放手去干,纵使把天捅破,还有老爹给恁兜着。”
楚熹心中一颤,终究是点了头。
因西北荒蛮子闯入关中,楚熹和谢燕平的定亲宴不得不向后推迟,幸而没白筹备,只充作楚熹任命安阳少城主的喜宴。
二十八日清早,府衙外张贴出告示,红纸黑字,城主宝印,百姓们见了纷纷凑上去看。
“呦呵我说什么来着,安阳少城主非三小姐莫属,赶我这话来了吧。”
“女子为少城主,这真是,放眼辉瑜十二州,闻所未闻。”
“谁不知道咱这少城主自幼就是假充男儿教养的,人家还娶了个媳妇呢。”
提及这未过门的赘婿,百姓们哄声大笑,竟无一人为西北军入关之事发愁。
他们有他们的道理,想着朝廷养兵百万,总不会叫区区荒蛮子一路杀至常州,又想着安阳修筑了新城墙,就算荒蛮子打来了,也是得绕着道走,反正有楚城主庇护,外面头破血流也与他们不相干,家里多预备些吃食就算应景了。
楚熹原也该像这些百姓们似的无忧无虑,每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找个大帅哥做倒插门,过悠哉悠哉的小日子。
可一连发生这么多事,不得不令她忧,使她虑,身为安阳少城主,更是肩负重任,无可推脱。
“都躲好了没”
“好了”
小刀毫不犹豫的点燃那陶,以极快的速度滚下山坡,只听轰的一声响,黑烟缭绕,土石飞溅,地上凭空冒出一个大坑。
楚熹愣住了,忙跑过去看小刀“你怎么样没伤着吧”
小刀扒拉掉身上的土,捂着手,倒吸了口凉气“没什么大事,叫瓷片刮了一下。”
“吓死我了,幸亏你躲得及时,这陶罐炸得也太快啦。”
楚熹虽略知陶罐炸弹的原理,但不能一次就成,要反复尝试,这可不比投石机,稍有不慎就会缺胳膊断腿,老爹说小刀麻利,特地派来协助她。
幸亏是小刀,换了旁人绝对要送命。
“引信还要再加长一些,宁长不短。”
工匠们没有半句废话,马上又去做了一个。
这次效果就比上次要好,小刀跑出五十多米,那陶罐才炸开。
“成了”工匠们不由欢喜“有了这个陶罐炸弹,再配上少城主的投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