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酒量,我如何比得过燕平公子。”
“薛公子说笑了,谁不知你是深藏不漏呢。”
这两个人分明神情如常,可楚熹莫名脊背发凉,总觉得有刀子在自己身旁环绕。
一定是心理作用。
哎,果然不能做亏心事。
“那个”楚熹站起身,正准备找个借口开溜,忽听薛进道“方才似乎听见你们谈及五花肉”
谢燕平道“楚小姐说,等我去安阳,要烤五花肉给我吃。”
薛进挑眉“哦照这情形,楚谢两家好事将近了”
谢燕平看向楚熹,但笑不语,即便没有明确答复,意思也不言而喻。
楚熹小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薛进出什么幺蛾子,一双小鹿眼惶惶不安的飞快眨动。
哼。
薛进原想吓唬吓唬她,可看她这不禁吓的怂包样,顿时没了兴致,只对谢燕平拱手笑道“那便提前给燕平公子道贺了。”
谢燕平也极有风度的拱手回礼。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客套话,字字句句皆在分寸之内,让楚熹不由长舒了口气,彻底放松下来。
当晚,宴席散后,薛进再度潜入楚熹房中。
楚熹知道他会来,披衣靸鞋的坐在外屋塌上等,见他从正门明目张胆的走进来,一脸纳闷“外面守夜的嬷嬷呢”
“你又不是沂都府正经主子,她们岂会怕怠慢你,一熄灯就躲起来吃酒赌钱去了。”
“就这”
“不然你以为”
“我还以为你把她们打晕了,我看别人是这样做的,手劈到脖子上,一下就晕了。”
“一下就死了还差不多。”薛进颇有些无奈“你整日里到底在想什么。”
古装剧误人子弟。
楚熹刚穿越来那会,听人家说薛进武功高强,真觉得他会飞檐走壁的轻功,还苦苦哀求他露两手,结果被好一通嘲讽。
薛进的武功,高强在于并非花拳绣腿,而是招招杀人技。
在这世道,像他这般能文能武的人才,走到哪都会受重用,也难怪宁城主会认他做义子。
思及此处,楚熹问道“你们何时启程回西丘”
“宁城主怕路上再遇到水贼,打算和谢家楚家同行,相互有个照应。”
“那感情好呀。”
薛进哼笑一声道“你,我,谢燕平,同在一艘船上,低头不见抬头见,你不怕他察觉到什么”
“瞧你这话说的,什么能比命重要,本来我也担心回去的路上遇到水贼,听你说咱们结伴走,心里就踏实多了。”楚熹顿了顿,又道“况且哪里会在一艘船上,光我们来时就三艘船。”
“我还当你胆大包天,并不怕谢燕平知晓。”
“啧,你干嘛总提谢燕平。”
“我只是,有些钦佩他。”薛进忽而一笑,懒洋洋的靠在软枕上“算了,不提他。”
楚熹虽不懂“钦佩”二字为何意,但一想到离了沂都,下次见薛进就不定何年何月了,便也顾不得什么,只凑上去与他玩闹,直至占尽便宜,把他惹恼才肯罢手。
昨晚设宴,楚城主和谢城主话里话外暗示两家将要定亲,陆城主自知回天无力,一早起来就和陆大夫人商议此事。
“我瞧着安阳是没戏了,你看看哪家还有适龄的闺阁女子,该张罗也张罗张罗,他们兄弟俩这年岁再拖不得。”
“哎”陆大夫人长叹一口气道“那两个犟种,我可是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