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颜兮煮了饭,米粥,炒白菜,五花肉炖粉条,她吃一半,另一半给大黄,一人一狗围着桌子吃的极香,吃过饭,赵颜兮把碗筷刷干净,然后泡豆子。
豆子泡在大木盆里,把小石头,干瘪的豆子练出来,再洗两遍去浮尘,这才算行。
豆子得提前泡一夜,次日才能磨豆浆点豆腐。
做好这些,赵颜兮吹了烛灯,上炕休息,豫州人会盘火炕,煮晚饭再睡,很暖和。
累是累了点,可日子过得踏实,有时她不经意想起以前的日子,恍若隔世。
次日听到公鸡打鸣声,赵颜兮就醒了,天还没亮,她摸着黑穿好衣服下炕,大黄闻声机灵地抖了抖耳朵,赵颜兮摸了两把狗头,点灯生炉子,然后把饭菜热上。
把这做好,就去检查豆子的泡发情况,经过一晚上,豆子已经吸饱了水,鼓鼓胀胀。
拎着桶去院子里,石磨就在墙根下,天还黑着,赵颜兮拎了盏烛灯过来,把豆子一勺一勺地放在石磨中,然后转着圈地推磨,冷风呼呼地吹,屋檐和墙壁能够遮挡一点,赵颜兮想可以买头驴,这样就能推磨了。
她苦中作乐地想,以前当侯府小姐的时候,可不知道驴能拉车拉磨。
拎着豆浆进屋煮,正好早饭也熟了,一碗粥,一个红薯。
这红薯是从乌迩那边买来的,不用烤,光蒸着吃就特别甜,把红薯拌粥里,就是一顿甜美满足的早饭。
豆浆汩汩地煮着,满屋都是豆子香,煮豆浆,点豆腐,等豆腐做好,天已经亮了。
还有半锅豆浆,早上支早摊铺子用,那是赵颜兮和巷子里一阿婆一起摆的,阿婆会炸油条,她出豆浆,一碗豆浆两文钱,她煮的香浓醇厚,有好多人爱喝呢。
豆腐做出来,切一半做成冻豆腐,剩下的豆腐还有两屉,一百二十斤,能卖一天。
煮豆浆时还起出豆皮来,十文钱一张,豆腐两文钱一斤,冻豆腐一文一斤,一天下来,赵颜兮能赚三百文钱。
全是铜板,连碎银子都没有,卖豆腐要站一天,赚的是辛苦钱,但就是这些钱还有人赚不到呢。
过中午,豆腐只剩四十多斤,再卖一会儿,就能收摊回去了。
赵颜兮松了口气,她低着头切豆腐,忽然眼前出现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身影。她看也没看,“夫人要几块豆腐”
切的多了,手上就有秤,一块豆腐一斤重。
面前的人没说话,赵颜兮抬起头,看见了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她张张嘴,“娘”
平阳侯夫人泪流满面,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从小看到大的女儿,纵使有自己的私心在,也是千娇万宠着长大,什么时候做过粗活重活。
那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平阳侯夫人道“兮儿,你你怎么梳着这样的头发,你”
赵颜兮收了摊子,带着平阳侯夫人回住的地方,这个宅子还没有侯府的一处院子大,赵颜兮知道她娘看不上。
给平阳侯夫人倒了水,赵颜兮安抚住汪汪叫的大黄,“我没成亲,梳这样的头发是为了省事。”
平阳侯夫人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兮儿,娘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听人说你住在这里,我起初还不信,这里怎么能住人,这么小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兮儿,你跟娘回去吧。”
赵颜兮道“你说不能住人,可是那么多人都住在这里,没人伺候,我日子过的也挺好,我不会回去的,也不想回去,你们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吧,是女儿不孝。”
平阳侯夫人皱着眉,赵颜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