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成利啊冒着生命危险抢来的珠宝也就几百万吧,一下子就要被分去一半,殷嘉茗那个有钱少爷仔能甘心”
一个工人听得有趣, 便问道
“吃水这么深,真的有人去找他们吗”
“有怎么没有别家吃水更深的都有”
先前那人说着,伸手在自己颈部上比划了一个割喉咙的动作
“动不动砍你一脖子血咧”
“砍一脖子血”在金城方言里, 就是做买卖或是别的什么交易,买家被卖家狠狠宰一刀的意思。
前一个人听得吐了吐舌头, “唉, 黑,真是太黑了”
“所以啊,这种杀头钱, 都是拿命来拼的。”
工人摇了摇头,感叹道
“我老表先前也问过我要不要跟他混, 来钱比我在工地搬砖铲土容易多了”
他的同伴问“那你怎么不去呢”
工人回答“太危险了啊搏命的事, 我可没这个胆子”
另一个人随即呲笑一声,“没胆拼命,那难怪你穷一辈子”
被打趣了的那位当然不服气, 马上就怼了回去, 说你好胆怎么不见你去道上混还不是跟我一样只能天天搬砖吗
这时两人已走到了茅厕前, 一人一间, 拉门进了坑位。
殷嘉茗听着觉得不会再有什么收获, 而他也因为跟踪两人一路走进了工地深处,当即决定不再耽搁, 赶紧溜回别墅去。
而就在这时, 一个在厕所隔间里说道
“说起销赃这事, 我还听到一个银行劫案的八卦咧”
“我x, 茅坑这么臭你还有心情说这些”
另一人似乎被他这时还不忘聊八卦的精神给“感动”到了
“快点屙完了出来再说啦”
潜伏在茅厕附近的殷嘉茗又停下了脚步。
他满心纠结,在“现在就走”和“再听一会儿”两个选择上挣扎了十秒钟,决定还是再等等。
好在男士解手的速度一般都很快,两分钟之后,两个工人就一前一后从厕所里出来了。
“对了你刚才想说啥来着”
一个工人一边提溜自己的裤子,一边问他的同伴,“什么劫案的八卦”
“哦对。”
另一个人也想起了自己想说的事
“是这样的,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老表他老大就是在大圈里负责销赃的吗”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故作神秘
“他们说,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还没有人来找过他们咧”
殷嘉茗这时就躲在距离两人不到两米的手洗台后方,将自己高大挺拔的身躯蜷缩到最小,为了藏得密实些,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听到工人的这句话,他的心脏猛地蹦了两下。
“什么意思”
即便同伴刻意在“人”字上加了个重音,那工人也没听懂“什么人没去找他们”
“唉你怎么那么笨啊”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朝殷嘉茗藏身的洗手台走去。
“就是说,抢了大新银行的那群劫匪,到现在也没去找他们销赃呢”
二人已经走到了洗手台前,扭开水龙头,在唰唰的流水声中开始洗手。
“你想啊,殷嘉茗他们抢的大多都是宝石首饰吧还是贵得要死的那种”
工人们可没有什么节约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