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根本不存在于建筑图纸上的空间。
莫说是地产经纪,连装修队也没能发现。
叶法医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他感到自己心跳加速了。
若是一般人碰到这种情况,现在就应该拿起手机拨打999,请警察来处理了。
可是叶怀睿就是莫名有种奇怪的感觉冥冥之中,有什么“人”,或者说是某种力量,在引导他找到这间密室。
从来不信鬼神的叶法医,在看到密室入口的那一刻,竟感到了一种贯通脊髓的战栗震惊、恐惧、好奇,和不可自抑的兴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弯腰钻进了那处黑黢黢的入口。
“门”的后面是一道向下的阶梯。
叶怀睿一边小心翼翼地往下走,一边计算着台阶数。
一共十三阶,刚好是一层楼左右的高度。
十三级台阶走完,叶怀睿确定自己双脚落到了平地上,便举起手机,用手电朝四周照了一圈。
地下室并不大,满打满算只有十来平米,一眼就可以看到尽头。
室内的东西很少。
以叶怀睿现在的位置来看,正对楼梯的墙边有一张单人用的折叠行军床,而他左侧的墙边是一张带抽屉的桌子和一把椅子,右侧的墙则有一高一矮两个杂物架,架子旁还堆着几个瓦楞箱。
在靠近床头的位置有一扇气窗,窗户突出于地面,也不知是玻璃破了还是窗框变形了,有雨水顺着墙流下来,将那附近的墙纸和地板都晕出了乌糟糟的水痕。
叶怀睿“”
他忽然意识到,这间密室里,曾经住过什么人了。
所以当年警方会在这一带发现殷嘉茗
所以殷嘉茗中弹后逃进这间别墅,并不是慌不择路
这个地方,是他的藏身之处
接下来的五日里,叶怀睿将这间不大的地下室里里外外、彻彻底底地收拾了一遍。
他在这里找到了曾经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行军床是三四十年前的笨重款式,薄薄的床垫早被雨水泡坏了,露出了内部生锈的弹簧。
杂物架上有几件衣服,从料子、款式和陈腐程度来看,都是他老爸那辈的旧物了。
叶怀睿展开比划了一下,比他自己的尺码要大上一号这意味着对方是一个高大而且身材健壮的男人。
书桌上放着一盏油灯,灯油已经干透了,罩子被熏得发黑,黏满了灰尘。
桌角滚落了一支钢笔,是某个舶来的牌子,价格不菲,可惜笔尖已经摔歪,不能用了。
桌子正对的墙上订着一本老式日历,白底红字红字,一页一页撕的那种。
虽然纸页已经发霉变质,但字迹仍然很清楚,上面一行“se 1982 九月”,下面则是一个明晃晃的“18”正是殷嘉茗中弹落海的那一天。
至于桌子的抽屉里,则塞了一些旧报纸、周刊和杂志。
叶怀睿逐一翻看了一遍,最早的日期是1982年7月22日,正是案发的次日,头版大字印着金城大劫案的报道,还附上了殷嘉茗和司机两人的通缉令。
有几页报纸上还有写划过的痕迹。
在正报周刊关于劫案的特辑上,有人用钢笔在标题殷嘉茗械劫杀人下面用力划了几下,力道之大,直接划破了纸张,旁边还龙飞凤舞写了五个繁体字“我唔係不是兇手”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