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传自西域的优良马种培育技术,要知道大周现如今想获得良马的方式,唯有互市、献赠和战争等途径。不说战事的劳民伤财,前二者北方异族都是严格控制数量,甚至送卖阉割过的良马,好不让大周占到多少便宜。
在大周的军营中,永远是良马数量比将士少。
可一旦大周能够效仿西域培养出属于自己的良马,便再也不用在这点上受制于人了。
说不定还能在他这一朝开疆拓土,完成太宗皇帝未竟之功业。
皇帝李景翎越想越兴奋,大喜过望,“究竟是何人立下如此大功朕要重重赏他。”
裴太师悠悠道,“此人名为裴照,乃我族中子侄,因去岁随西域商队出关,机缘巧合之下将这些带了回来,后花费时间悉心照料培育,才有这番成果。”
此话一出,百官皆瞩目不已,便是皇帝听见是裴太师的族人所立下的功劳,也不禁怔了怔。
说是机缘巧合,但想想北方异族的重重封锁,西域之地的戈壁沙漠,沙匪盗贼蛇虫鼠蚁,何其凶险,便是通行的商旅也多是九死一生,由此就知道,能将这些珍贵之物带回来的人,智谋手腕能力何等不凡。
立刻有朝臣进言道,“陛下,裴家有此英才,合该重赏。”
“是啊,棉花可广收天下民心,良马于我大周战事至关重要,如此功勋,便是封侯也不为过。”
这位说话的官员乃是出自裴太师门下,
皇帝眼角跳了挑,方才初闻棉花和良马的欢喜下去不少,大周的爵位素来分五等,公侯伯子男,这一下就到了第二等爵位,尤其此人是还是裴太师的至亲族人,皇帝不免心情复杂。
说起来李景翎心里忍不住冒出酸气来,裴太师位高权重,不但握有天下权柄,连人才也皆入他门下,影响力遍布朝野。
比方说三年前的新科状元谢远臣一入朝堂,就在税制改革上做出了功绩,是少有的顶尖杰出人才,连他都忍不住眼馋了,这三年来,他也有努力发展在朝堂上属于自己的势力,甚至专门从寒门中挑选,可惜全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谢远臣。
如今不止有一个谢远臣,裴氏一族还出了个这般厉害的年轻后辈。
“这会不会封得太高了。”皇帝试探着问道,“听裴太师所说,那裴照尚且年轻,不妨缓加勋爵,广赐钱帛。””
另有人直言不讳道,“太宗皇帝之时曾有先例,文泰三十九年,有商人献上一匹汗血宝马,太宗封其为庆安伯。现在裴照此人带给我大周的不止是一匹汗血宝马,而是未来成千上万,甚至数之不尽的良马,不亚于数场重要大战的胜利,还有进献棉花之功,其功于社稷,堪配侯爵。”
虽说当时正逢太宗皇帝六十大寿,汗血宝马在晚年好大喜功的太宗眼中更胜过其他万千吉祥贺礼,龙颜大悦之下如此厚赏也不奇怪了。但这毕竟有先例之鉴,当今皇帝亦是太宗皇帝之后,总不好与其行为相悖。
裴太师没有说话,不代表他不想让裴照封侯,他奉公无私是一方面,真正属于裴照的功劳,也不会让人抹灭。
“不如诸位大臣待良马和棉花之事安排好,再行商议如何重重封赏。”皇帝最后以这样一句话,结束了朝议。
“恭喜裴太师,裴氏有如此青年才俊,后继有人也。”
下朝之后,众臣们主动凑到裴太师身边,连连贺喜道。“小小年纪便能立下如此大功,当真是少年英杰。”
裴太师含笑不语,全盘接下了众人的称赞。
事实上,若是立下此大功的人并非裴太师的子侄,虽然也肯定会重重封赏,但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