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激动跟心安。
她紧绷的那根弦终于在看见考题的这一刻松下来,整个人浑身的劲卸去,往后跌坐在椅子里,舒了口气。
沈媛仰头看房梁,举着卷子微微勾唇。
其实她跟萧长宁,甚至是皇上,都是同一类人。
那就是权力跟主动权一定要把握在自己手里。
就像皇上万事喜欢制衡,为的不过是臣子互斗,她坐收渔翁之利。
沈媛如今也不过是在争主动权而已。
虽说什么都不做,将来新帝登基也不一定会亏待她。
但这事,总归占着个“不一定”啊。
沈媛跟萧长宁就是要把这份“不一定会”,变成“肯定不会”
沈媛估摸着巡逻侍卫换岗的时间差不多了,便又用蜡油把考卷封好放回去,将封条重新贴上。
虽说卷子拆开后再封肯定会不同,但左右后天开卷的人是她。
只要她说一模一样,谁人敢说卷子被拆过
沈媛吹灭油灯,轻手轻脚的出去,把门重新锁上。
她前脚离开,后脚屋脊上的一对妻夫“脊兽”便把瓦片盖上。
时清戳了戳云执胸口,云执点头。
两人蹲在屋脊上目送沈媛离开,然后才下去。
时清怀揣着东西左右放风,云执则偷偷开锁。
云少侠实在没干过这种事情,虽然学过,但换了把锁突然就不灵了。
最后只得让开,让时清来。
当时他跟锁匠学开锁的时候,时清也就看了几眼,结果现在她拿着细丝这么鼓捣两下,锁就开了。
“”
时清睨了云执一眼,小声说,“笨蛋。”
“”
两人推门进去,把门又关上。
屋里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直到云执从怀里掏出夜明珠。
时清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云执傲娇地别开头“哼”了一声。
时清无声笑。
两人一个举着夜明珠,一个揭掉封条把里面的卷子掏出来。
时清将怀里的包袱打开,双手拿着,小心翼翼的把自己带来的卷子放进去,把本来柜子里的卷子裹在包袱里。
皇上前些日子找她跟云执进宫,为的就是科考舞弊一事。
不管背后涉及到的人是谁,都不能拿恩科开玩笑。
当时时清就建议皇上不如出两份考卷。
时清总不能跟皇上说“a”卷“b”卷随机拿,便换了个用词
“明卷”跟“暗卷”。
大家看到的是明卷,真正考的却是暗卷。
而时清跟云执则负责护送暗卷过来替换明卷。
今晚贡院人少,守卫相对也不多。
等明晚考生到齐后,守卫多起来,别说沈媛的一举一动都在众人视线下,就算是云执也不好进来。
时清就猜到以沈媛的性子,肯定会在今天先一步确认卷子内容,所以才蹲在屋脊上等她看完再换。
就是不知道沈大人后天清晨看见卷子的那一刻,会不会感到惊喜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