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笑,“我要是您,我昨晚干脆跟刺客搏斗,死在当场,皇上日后许是会对李家宽容一二,大家还能跟着吃个席。”
“您瞧瞧现在平平安安的回京了,等着您的也就秋后那一刀,席是摆不上了,但抄家可以安排一下。”
李芸庆脸色难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本官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都问心无愧。”
时清忍不住鼓掌,“不愧是您,脸皮够厚,这话也能昧着良心说出来。”
“姨,这软轿里也就你我两人,不如你跟我交个心。”时清凑过来跟李芸庆说话。
李芸庆心脏突突跳动,以为时清要跟她聊些什么不能被第三人听见的事情,掌心里都开始出汗了,心里挣扎忐忑。
时清压低声音,李芸庆呼吸屏住。
时清问,“你告诉我银钱都藏在哪儿了,到时候万一是我领旨抄您家的话,心里也有个数。”
她眼睛晶亮的看过来。
李芸庆心头一梗,憋的说不出话。
“你就这么盼着我死呢”李芸庆深呼吸,冷冷地睨着她,“算命的可给本官批过命,说我能活到百岁。”
哪里来的封建迷信
“您都这把年纪了还保持着这种天真思想也是难得。”时清摇头感慨,“人家明显是哄你的,你还真信了。”
“”
李芸庆跟时清聊不下去了,她掀开轿帘,“停轿,我要下去。”
轿妇疑惑地扭头看她,“大人,这还没到宫门口呢”
李芸庆没好气的说,“我怕我气死在路上,撑不到宫门口。”
时清反驳道“您肚量小我又没嫌弃您,您怎么连句真话都听不下去”
“我不想听你说话。”李芸庆拒绝跟时清交流。
轿子停下前倾下压,她掀开布帘子下去。
只要不跟时清一顶轿子,就是让她步行李芸庆都愿意。
时清鸠占鹊巢,舒舒服服的坐了整个轿子。
爽
时清故意气李芸庆,假模假样的说,“您瞧这事闹的,我自己一个人坐一顶轿子多不好意思”
四品大员在外面走着,六品的御史在里面坐着。
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一眼就能看出来。
“”
李芸庆呼吸沉沉,气的爬回轿子里拿刀捅时清的心都有,还是李府的下人拦腰抱住她,“大人忍忍吧,马上就到宫门口了。”
两人进宫,先后复命。
恰巧钱母今日有事也在御书房中,瞧见时清过来不由扭头看过去。
时清身穿宝蓝色官服,长相明媚,腰背挺直,身披漫天昳丽晚霞,抬脚进来,气质不俗。
张扬的时清,比内敛的时鞠,还要棘手。
见过礼,皇上含笑跟时清说,“这趟差事办的极好,钱爱卿刚才还在夸你呢,说你不管是剿匪还是防洪防疫,都有一套法子。”
钱母站在旁边,微微颔首,“是时清做的好,臣不过是实话实说。”
按理说钱大人夸了她,时清于情于理都该回一句,所以她转身朝钱大人行礼。
“钱大人说得对,臣也觉得自己做的很好。”
钱母眼尾抽动,“小时大人真是年少有为毫不谦虚啊。”
时清腰杆挺直,微微扬眉,“主要是有骄傲的资本,谦虚不了。”
有钱母在,李芸庆顿时觉得舒了口气,好像集中在自己身上的低气压转移了,她整个人开始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