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开泰冷呵一声,“她不敬我,我便给她点颜色看看。”
外面,时清的马车已经停在县衙门口。
钱开泰不出去迎接,她底下的衙役也不敢自作主张,只能眼睁睁看着时清自己抬脚进来。
时清走在前面,云执抱剑走在旁边。
钱开泰坐在县衙条案后面的椅子上,瞧见时清进来,懒洋洋地站起来走过来,拱手说,“不知小时大人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
时清自己拉开椅子坐下,语气完全不介意,“没事,你现在迎接也还来得及。”
钱开泰被噎的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
时清这个人,根本半点官腔都不跟她打。
时清今天就是在这儿歇歇脚督促一下善后男眷的事情,紧接着还要继续赶路,不可能跟钱开泰耗着,便开门见山的说事情。
“听说您这儿山匪为患,我来的时候顺便帮您剿了,谢就不用谢了,就是山上还有点事情需要您善后,您看”
时清看向钱开泰,语气还算客气。
钱开泰心想我谢你全家啊
她坐在时清旁边,官腔十足,“这事需要从长计议,急不得。”
钱开泰端起茶盏说,“安置男眷们需要银子吧给他们安排新身份也需要银子吧包括其他一些你想不到的事情,都需要银子。如今县衙里没这么多闲钱,所以急不得。”
时清跟她一样端起茶盏,问,“那你给个时间,这事什么时候能办”
“最快年底吧。”钱开泰看向时清,“不知道小时大人有没有时间在这儿等呢”
云执坐在旁边,微微皱眉,薄唇已经抿了起来。
年底
天气一冷,那些男子没有谋生的能力,都被困在山上,可怎么过冬
这县令分明是不拿人命当命看。
钱开泰办事就靠一个拖字。
等把事情拖过去了,也就不要办了。
你也不能说她没干,她只是干的慢而已。
更何况她心里看时清不顺眼,本来就想为难她给她点脸色看看,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按她的要求办事。
钱开泰慢慢抿着茶,嗤笑着说,“小时大人本事滔天,要么等本官安排,要么您自己去办。”
时清笑了,“你不是问我有没有时间吗”
钱开泰看向她。
时清道“看你下葬的时间我多得是”
“还等到年底,这段时间你干什么去给自己织根绳准备吊死吗”
“京城我府上的棺材运到你这儿不过半天的事儿,这半天里我若是看不到你办事的态度,明天这个时候就是你入土的时候。”
钱开泰脸色一沉,将手里的茶盏重重地磕放在桌面上,“时清,你看清楚这儿是谁的县衙看看我是谁”
时清嗤笑一声,将茶盏直接砸在钱开泰脚边,“啪”的一声,吓得钱开泰眼皮哆嗦。
时清问,“怎么着,还想对朝廷钦差动手”
她话音落下,外面御林军已经将刚才听见钱开泰声音准备冲进来的衙役围住。
钱开泰脸色一白,气焰顿时没有之前那么嚣张了。
时清坐在椅子上抬眼看钱开泰,“你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奉旨让你办差你在这儿跟我耍什么官威,不就是记恨我剿了匪吗”
“今天这差事你要是办不好,你就跟那群劫匪住一屋,你们关系不是好吗,秋后问斩的时候你走她前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