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灿灿到的时候跟常母打个招呼,常母领着她往后院花园走。
“上次的事情”常母满是愧疚。
钱灿灿右手习惯性的摩挲左手拇指上的扳指,没摸到还微微怔了一下,笑着说, “小打小闹, 伯母不必放在心上。”
“再说跟我的伤寒比起来,常淑要更严重一些。”
外人只当常淑是计谋失败被薅去功名, 心里接受不了这才傻了, 但常母心里多少有数。
“我倒是觉得她痴傻了也不错。”常母如今没有官职在身, 索性就看看书跟带带弟子,倒也清闲。
常淑傻了便不会再野心勃勃的谋划些本不该属于她的东西,最后将整个常家都拖进泥潭里,如今虽然孩童心智, 但至少能留有一条命。
对于当母父的来说,活着,也就够了。
钱灿灿侧头看常母,笑了下, “伯母对常淑倒是极好。”
哪怕是个庶女,也愿意以官职保她。
常母摆手不愿意多提,这话题不管怎么说都是错的, 毕竟钱家那个情况,在满京城中就不是个秘密。
“在那儿呢。”常母伸手往前指。
钱灿灿顺着她给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常淑跟几个岁的小孩一起蹲在花园里玩泥巴。
那几个小孩看衣服穿着打扮,应该是府中下人的孩子。
常母留在原地,钱灿灿继续往前走, 站在常淑几步远的地方看她。
这个曾经叫嚣着要位极人臣的状元, 如今眼里只有她手中巴掌大小的那块泥巴。
最看不起自己庶女出身的她, 现在却是跟下人的孩子玩的开心。
钱灿灿蹲下看常淑,想从她身上看到一丝伪装的迹象,奈何没有。
这就是最终下场吗
常淑看见旁边多了个人,傻笑着将手里泥巴递过来,歪头问,“玩儿”
钱灿灿反映慢了半拍,微微摇头,“你自己玩吧。”
两人互相看不对眼十几年,如今竟是这般结局相见,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钱灿灿从常府回去的路上,侧眸伸手撩开小轿的帘子,外头清晨阳光出来,光泽温和不刺眼。
钱灿灿迎着光闭上眼。
如果逃不过去,总要做点什么。
钱灿灿从宫门口回去的行为直接激怒了钱母。
她脸色彻底沉下来,一甩衣袖手背在身后,“没出息的东西。”
倒不是怪钱灿灿回去睡回笼觉,而是她刚跟时鞠说过钱灿灿要进宫,她扭头就回去,属于不给她这个母亲脸。
果然跟庶子一样,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是时候给钱灿灿娶个夫郎了,用来拉拢一下人脉。钱家总不能白养着她。
钱大人的话时鞠跟时清就当做没听见,两人一同朝宫里走。
时清今天任务倒是不多,新入职第一天就是见见人。
巡按御史并不是她一个,时清扫了眼,差不多七八人,个别几个五十多岁的,其余都二三十岁左右,里面就她年龄最小。
“时清”
时清从自己桌案上抬起头,就看见同僚赵贝朝她一笑。
赵贝是经时鞠的手提拔的,心里念着时家的恩,也许时鞠帮的人多,早就不记得她是谁了,但赵贝记得对方,也就想着多关照点时清。
知道时清刚来不知道该做什么,就指着旁边一摞文案说,“这些都是京城官员的档案,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