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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唢呐吹的是真的好,要不是死的人是自己,她都想给自己在追悼会上吹一曲。
以前院里有人没了,都是她吹唢呐把亡灵送走。
听过的都说好。
奈何这几位觉得唢呐不吉利,尤其是时清吹的,更不吉利,才听个开头就都撑不住的起身走了。
他们不在,待会儿吃饭的时候能消停很多。
等人走完,不用老爷子赶,时清自己就拿着唢呐离开。
事了拂衣去,半刻不多留。
她前脚离开,金盏后脚回来。
老爷子躺在软榻上,恨不得捶胸顿足,“作孽啊,时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混账东西”
瞧见金盏过来,老爷子探身问,“人保出来了吗”
“没有,”金盏摇头,“大人让我拿着腰牌去大理寺问了,小主子送去的那个白浮道人的确是骗子,她根本就不叫白浮,那就是她的假名,她甚至连脸都是假的,全是易容后的样子。”
“这”老爷子微微惊住,这个结局他倒是没想到。
“那骗子骗了很多人的钱,因为她那手油炸小鬼身上还背了条人命,地方官府一直在通缉她,倒是没想到人来了咱们京城一直躲在陈家,老太爷,咱们这也算是帮陈老爷子止损保命了。”
不仅不是坏事,反而算得上是好事。
老爷子想的却不是这个,“白浮是假的,所以才治不住时清。”他被金盏扶着坐起来,“下午你们随我亲自去趟妙音山,请娘娘赐道符纸。”
老爷子脸色严肃,“记住,这事谁也不要告诉,包括鞠儿。”
“是。”
交代完事情,他又慢慢躺下,厌烦的摆摆手,“告诉李氏,就说我身体不爽,他摆宴我就不去了。”
他是真的不想再看见那父女俩,晦气。
李氏更是不想看见他
知道老爷子中午不出席,李氏的惊喜险些直接表现在脸上。
意识到这样不妥,他急忙敛下高兴激动的神色,假模假样的关心几句,扭头就让人把老爷子的位置给他撤掉。
“清儿,你去看看你娘回来没有。”李氏忙里忙外,一张脸都染上热意,眼睛笑盈盈的,看着格外精神。
时清乖巧的应了声,“好。”
在李氏院里,时清别说蹲椅子上了,她就是连腿都不翘。
时清带着蜜合往外走,迎面远远遇上一对父子,好像是云家主君跟云小公子。
云家主君微胖,圆润的脸板着,微微侧头朝后像是在训斥些什么。
云小公子轻纱遮面,安静的跟着后面。
时清停下脚步,越看越觉得云小公子这身影有点眼熟。
“小时大人。”云家主没想到会撞上时清,忙换上笑容行礼,同时往后使眼色。
时清往前走两步站在云执面前,眼睛盯着他看。
院内清风恰起,风捎拂起云执淡青色的衣摆跟脸上的轻纱,不远处梨树枝头雪花落下,花瓣盘旋飘来,恰好点缀在他鸦羽般的乌黑长发上。
云执抬眼对上时清那双深情专注的桃花眼,莫名有些紧张。
时清今天穿的颜色比较粉,腰上粉白色丝绦浮动,随风勾勾搭搭的缠着云执鼓动的衣袖,蹭过他垂下来的白净手腕。
微痒。
她生的明艳昳丽,一双花瓣状似笑非笑的眼睛朦胧含情,专注看人的时候竟像是拥有万般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