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个尤薇薇,来了跟我说一下。
她很配合科普活动,我再薅她一把。
活动是院里真的有的,暑假的时候为了开拓客户源,现在已经过了最热火的时候。
这种事用不着林绮眠来干,但同事虽然觉得奇怪,却也不会多问。
因为以林绮眠的身份,说不定是为了体验调研一把,来制定下一次的活动内容。
这都不是他们这些拿着死工资的人,该操心的事情。
于是等尤薇薇一进诊疗室的门,消息便发送到了林绮眠的手机上。
林绮眠预估了一下时间,看完了手上这个病人,然后便出了自己的诊疗室。
尤薇薇躺在治疗台上,手把衣服抓得死紧。
林绮眠进去,站到了治疗台旁边,尤薇薇眼睛一亮,然后用可怜兮兮的表情跟她打了个招呼。
林绮眠笑了笑,道“你好呀。”
正在治疗的同事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让尤薇薇漱口,道“林医生你在这儿,我还有点紧张。”
“不紧张,我来打个招呼。”林绮眠趁机问道“薇薇今天还是一个人过来的吗”
尤薇薇“哎,还是我朋友陪着,外面陪着”
林绮眠“嗯,看来你朋友是真的胆小。”
尤薇薇“对,来都来了,不敢进来,拉都拉不进来,哪里有这么可怕嘛”
林绮眠深有感悟地点点头“是,哪里有这么可怕。”
尤薇薇继续治疗,林绮眠出了诊疗室,顺着走廊转了一圈,然后下了电梯。
许月亮会在哪里等
照她来了两次,躲着两次的劲,大概率是连楼都不敢进来的。
但许月亮这个人,对人又是极其真诚又热切的,既然是陪,那又得尽可能近一点地陪着。
这两边条件一相交,范围便被大致划了出来。
林绮眠出了楼,顺着大楼外一圈的绿化带寻摸过去,左拐到了花园口,便远远地望见了廊桥里的人。
不怪许月亮藏得不隐蔽,只怪在林绮眠的视界里,许月亮比任何事物都鲜明。
她穿着长裙坐在花园的廊桥里,和她穿着校服夹杂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样,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跳进林绮眠的眼睛里。
林绮眠没有再上前,她退后一步躲在了树的阴影里。
她远远地看着许月亮,一点侧影,一点背影,攥着手机,低着脑袋。
就像她曾在无数个角落里,去看许月亮一样。
只是年少时是全然的欣喜,是静默的欢愉,如今,是握着长杆,踩在高悬的刚索之上。
许月亮害怕她,躲着她。
戳破了那层窗户纸,连过来见她一面,叫一声林医生的勇气都没有。
足以可见,当年和林绮眠的乌龙事件,于许月亮而言,尴尬程度,有增无减。
良久,林绮眠的手机响起来,她转身,接起了电话。
同事通知她尤薇薇的治疗已经结束了,她可以过去科普了。
“嗯。”林绮眠进了楼,先去了休息室。
拿了许月亮的特供零食,然后用同样笨拙的方法,当做尤薇薇的科普奖励送出去。
尤薇薇抱着一大包的软糖,欢乐开怀。
“林医生你真好,”她夸奖道,“你们医院这活动真好。”
“嗯。”林绮眠提醒她,“现在不能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