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51年, 在位五十六年的秦王嬴稷,在睡梦中离世,谥号昭王。
临终之前,秦昭王在史官、宦官, 以及床边侍奉的嬴子楚见证之下, 将昭王诫剑交给嬴政, 命他转交于孟隗夫人。
一代霸主的时代, 就此落幕。
之后便是国丧一年。
太子服丧, 带病监国。而这一年来,虽然秦王的位置暂且空着, 但里里外外的大小事项却接连不断。
朝政交接、外交情况, 以及随着令人闻风丧胆的昭王去世, 忍耐半个世纪的东方六国亦在酝酿战争。为了顺利过渡这一年的国丧时期,秦廷上下严阵以待,文书来往不断、频繁派出使者,人人都忙得停不下来,太子更是以身作则,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三个人用。
这其中, 赵维桢反而是最清闲的。
类比一下,眼下的状况就是赵维桢刚从竞争公司跳槽过来,得了前任ceo赏识提拔到了核心管理层,可是没过多久, 前任ceo就到了年龄快乐退休。
交接之际,公司一片忙碌。而赵维桢初来乍到, 大家也不敢在这关键时刻给她派活, 只是好声好气和她客气着, 让她先行熟悉环境和工作。
对此赵维桢表示还挺爽。
试问天底下有什么比公开摸鱼更舒坦的事情呢
而且她又不是消极怠工, 而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提防六国借机发兵占便宜。
涉及到军事,赵维桢还嫩得很。与其添乱,不如老老实实旁听学习。
反正自从昭王赠与她诫剑之后,秦廷之中最后一丁点反对赵维桢入朝也彻底消失不见。
然而赵维桢快乐摸鱼的计划,很快就被打乱。
因为吕不韦病倒了。
食肆之内,赵维桢听到消息,惊讶地看向魏兴“什么时候的事”
魏兴“昨天上午。”
赵维桢当即蹙眉“昨天你怎么不告诉我”
昨天吕不韦差魏盛专门过来说不一同用饭,赵维桢还当时他忙,并没多想。
魏兴闻言,很是为难道“是主人不让说,他说不想让你分神。”
分个屁神哦
赵维桢在心底一句爆了粗口。
他倒是“体贴”,但于情于理,赵维桢都该第一时间去看看情况的就算她与吕不韦不是夫妻,那同一屋檐下的同事病了,她这个住隔壁的完全不知情也说不过去吧
“回家。”赵维桢一声令下“我去看看。”
虽说知道吕不韦大概率是不会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但先秦时代没有抗生素,没有现代医学理论,随随便便一个病,可是都能要人半条命。
赵维桢匆忙回府。她也不客气,没打招呼,直接跨过吕不韦屋子的门槛“你怎么了”
“维桢”
卧榻上的吕不韦勉强起身“别过来,莫把病气传给了你。”
赵维桢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这节骨眼上谁都忙,又没听说咸阳出现什么疫病,八成就是累的,存在传染性的几率小之又小
她没听他的,径自上前,伸手摸向吕不韦的额头。
当赵维桢的指尖触及到吕不韦的皮肤时,他微微一顿,但没退缩或者抗拒。
还行,没发热。
只是听声音嗓子有些哑,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可是喉咙肿痛”
赵维桢坐下来,问道。
面前的男人失笑出声。
吕不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