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江海走入了赵家祠堂,这里是昌西最大的一处古建筑,原本这里是一座盐商园林,后来被赵家改为了自己家的祠堂,甚至还进行了扩建。
他们走到了最里面的一排房间,雕梁画柱上悬挂了古式的帷幔。空旷的大厅里,赵江海点燃了几盏莲花灯,随后又点了几根香对着供桌上的祖宗牌位虔诚地拜了拜。
赵江海的儿子急急走进来“爸,我本来在林雨娇的饭里下了毒老鼠的药,可她竟然没有吃。”
赵江海白了他一眼,怪他打扰了自己的祭拜,他把几根香插好,这才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做事还是太过毛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已经做了安排了,等下就会有人把她带过来。”
儿子有些迟疑“可是爸,那些市局里的警员们还在呢,我们真的要要在这时候杀了林雨娇吗”
赵江海道“这件事不解决,以后人们会怎么看我们赵家我们脸面无光,回头别的人骑到我们头上。”
儿子沉默不语,他知道在父亲心中,家族的颜面是大过天的。
赵江海继续道“你怕什么这是我们赵家的地盘。法不责众,今天晚上你多叫点人来,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我们还怕他们几个警察”
他顿了一下说“大不了,就让赵志信把他们也杀了”
儿子望向父亲“杀警可是大事。”
赵江海笑他幼稚“就算是下来人查,又能查到什么呢就是个精神病,杀了几个警察。到时候我们就把赵志信交过去,没有我们,他早就应该被抓了,如今也已经多活了几年了。这些事都无法撼动我们赵家的根本。”
想了想,赵江海又叮嘱道“记住,对外面就说,林雨娇是自己跑出去的,她遇到了赵志信,一切和我们没有关系。”
商量好细节,他们两个人走到了一个被挖出来的地下室里。
赵江海低头,看着关在这里的男人,男人正用手里的刀子一下一下敲击
着墙上的铁管。那铁管发出了当当的声音,在深夜安静的时候,能够传出去很远。
察觉到有人进来,男人扬起了苍白的脸,看向了照到光照过来的方向。
他名叫赵志信,他的父亲曾经是赵江海的左膀右臂,那是个非常严厉的男人,经常用皮鞭和腰带抽打责罚他,动辄就让他罚跪,从小到大,他一直在这样严苛的要求下长大。
五年前,他读大专临近毕业,交往了一位家里有钱的女朋友。宗族里的人都很看好他们的婚姻,赵江海也同意了这件婚事。
可后来,女朋友却对他有诸多的不满。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什么事情都要问过爸爸爷爷你有没有自己的主见”
“我不想和你回昌西,我们在大城市生活不好吗”
“我爱过你,但是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我们不合适,还是分手吧。”
他那时候疑神疑鬼,觉得自己丢了脸面,又怀疑女朋友给他戴了绿帽子。他做了个梦,梦到了父亲让他跪在祠堂里,用刀子在他的身上切割。
醒来以后,他就揣着一把刀,去了女朋友的家里,杀了女朋友一家。
随后他躲回了昌西县,赵江海和他的父亲就把他藏在这间祠堂的密室里。赵江海拉着他的手说“你是我们赵家的子孙,就算是犯了错,我们也不会见死不救。外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不管你的。”
这是一场漫长的囚禁,那时候他认为,这也比死了好。
他偶尔会获得自由,被准许被人带着外出,比如看病和理头发,但是镇子上的人看到他也假装没有看到。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