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乾扶着腰,一进门就看到白桃桃哭成那样,手臂上还淌着血一家之主顿时倒抽一口凉气,瞪圆了一双牛眼。
白二婶正和唐丽人说话,“桃桃今天乖着呢,哪儿也没去,我一直在院子里洗衣裳,也不知道老四家的什么时候进来了,我听到桃桃哭,就进来一看哟,大嫂你先看看桃桃吧,这到底怎么了,淌了这么多血”
唐丽人已经一边听妯娌说话,一边拿着毛巾给女儿擦拭过手臂,见桃桃的手臂光洁白嫩,一点儿伤都没有,这才扭头对丈夫说道“桃桃没事儿,手上没伤口。”
听到妻子说桃桃没事,白正乾这才松了口气,在白梨梨的搀扶下,坐在炕床上,对白桃桃说道“桃桃啊,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他并不指望傻女儿能把事情说清楚。女儿傻到什么程度,他是了解的。可他必须要过问,因为他是父亲,是女儿的靠山,哪怕这会儿他的腰摔坏了,也必须替女儿撑腰。
白桃姬脆生生地说道“四婶来偷钱。”
一语未了,全家震惊
就连二婶也愣住。
怎么桃桃说话说得这么清楚
白梨梨更是诧异,“小桃子,你说话不打结了啊”
“你、你才打结”白桃姬回了一嘴。
谈凤蕙抱着大肚子慢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问道“桃桃,你怎么知道四婶是来偷钱的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是怎么回答她的刚才你手上为什么有血呀是不是她打你了”
唐丽人皱眉,“蕙儿,你别一下子问桃桃那么多,她哪儿答得出来呀”
白桃姬磕磕巴巴地说道“四婶问我爸爸的赔偿款藏哪儿了我、不知道,四婶打我。”
全家人再次陷入震惊
虽然是只言片语,但内容相当清晰啊
白梨梨被气了个半死,咬牙说了句“我找她去”,转身就想追去四房
“站住”唐丽人喝道。
白梨梨急道“妈,咱家的钱可真别被四婶儿偷了去”
谈凤蕙则耐心地问白桃姬,“桃桃,那你跟她说什么了吗”
白桃姬是很想说清楚的,但她发现这具身体是真的多说几个字都不行,磕巴、还喘粗气,所以她就摇了摇头。
唐丽人皱眉,“你慌什么桃子未必知道咱家钱放哪儿”
其实白桃桃都知道。
主要是因为她是个“傻子”,所有人都不防她。
唐丽人和白正乾商量,“当家的,不如我把那钱存到储蓄所去吧”
省得放在家里总招人惦记。
白正乾点头,“也好。”
谈凤蕙看了白二婶一眼,心想二婶的为人虽然信得过,但毕竟不是一家人,这钱财的事儿不好当着二婶的面说,就岔开了话题,“二婶,红豆和黄豆呢”
这俩是她和丈夫白冬生的女儿和儿子,一个六岁一个还不到四岁。
今天是白正乾上县医院复查的日子,婆母唐丽人借了一辆牛车,正好谈凤蕙也怀孕八个月了,唐丽人就想着让她也一块儿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临行前谈凤蕙交代过一对儿女,让别出门,在家陪着四姑白桃桃的
现在怎么不见
白二婶道“刚才还在呢啊,对了知青站那边儿不知怎么了,闹出了好大的动静,她俩可能跑过去看热闹去了。”
正说呢,红豆和黄豆就手牵着手的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