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瓷还以为他这么殷勤,会主动过去切肉,谁知道他好整以暇地托腮,等着她来切,一副懒洋洋大少爷做派。
她忍不住问“你不动手吗”
陆无忧道“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做菜呢,有点好奇。”
贺兰瓷莫名道“只是切个肉而已。”
但她反正也不跟陆无忧计较。
在腰间围上襜衣,又把长发束好,衣袖略微上卷,贺兰瓷才取了刀,开始切刚买来的新鲜羊肉,因为说要切得薄,她还很小心,垂头一片片切得专注仔细。
陆无忧斜倚着门栏,他前段时间忙得够呛,本来河堤也已经不需要他去了,现在居然还有种休沐的快乐。
那个漂亮姑娘长发高束在头顶,随着她的动作轻晃,卷起的衣袖下露出光洁的小臂,从后面看,只觉得腰肢越发不盈一握,曲线延展下来,身姿婀娜,起伏玲珑有致。
陆无忧看了一会,不自觉地喉结滚了一下,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很动人。
贺兰瓷正认真切着,背后一热,发现有人从她身后贴了上来。
她一凛道“你干嘛”
来人松松环住她的腰,吻落在颈侧,唇亦吮吸着她的肌肤,音色有些模糊道“没事,你继续切。”
贺兰瓷不由抬高声音道“你这样我怎么切”
陆无忧道“我又没碰你胳膊。”
贺兰瓷颈侧都红了,呼吸一阵急“会切到手的。”
陆无忧这时倒真停了一下,正在思忖着,周宁安已经揉着肚子探头进来“什么时候切好能吃啊哇爹你也太不检点了吧”
贺兰瓷一僵。
陆无忧只好松开她,随手从厨房里抽了根擀面杖,道“你哪学的胡说八道”
周宁安道“那还能跟谁救命说好的藤条呢擀面杖也太过分了吧”说着,他连滚带爬往外跑。
此时,这官宅里也没外人。
陆无忧手中擀面杖“嗖”的一声就飞了出去,直钉在他旁边的地上也不敢钉墙,主要是怕一不小心屋子塌了“来,我给你起个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后面是什么”
周宁安疯狂逃窜,口中漫声应道“你现在让我背,我哪记得再多说两句”
贺兰瓷在厨房里继续切着羊肉,随口道“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
周宁安一惊道“那我也不记得啊”
贺兰瓷便又道“我再提醒你几句大学还挺好背的。”
陆无忧道“别背了,他怕是一句也没记住。”
周宁安哭丧着脸道“我只是想吃个古董羹啊,干嘛啊你们”
正说着,门外突然又有了声音。
“天啊,这地方也太难找了吧。”是个活泼泼的女声,清脆悦耳,“哥,你真在这吗”
贺兰瓷和陆无忧的动作都一停,看向门口。
周宁安趁机溜走。
被拦在门外的姑娘也看见了陆无忧,正朝着他挥挥手“是我啦,哥。”她看起来依然灰头土脸的,背着她的小包袱,旁边还跟了个同样灰头土脸的年轻男子。
陆无忧抬了抬下巴道“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一会后,花未灵拿着湿布擦着自己脏兮兮的小脸道“你不是非要把他送去停剑山庄嘛,看他惨兮兮的,我刚好顺路就走了一程,结果你不知道,路上居然又遇到了刺杀而且一次比一次凶险,放着不管感觉到不了庄里,他就要死了,我就只好又把他带着了。”
慕凌也在旁边十分优雅客气地拿着湿巾擦拭脏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