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叫我什么”
陆无忧闻声, 正压着纸页的手指一顿,随后桃花眼便扬了起来,有波光潋滟。
“”
她又不是没叫过, 陆无忧这么意外做什么。
还是他还不满意, 想让她再换一个
贺兰瓷琢磨着, 难不成要叫“夫君”、“相公”之类的,可又隐隐觉得有些肉麻, 还没琢磨明白, 就听陆无忧又道“再叫一声。”语调颇不正经。
旁边还有人看着呢。
贺兰瓷忍不住正了正色道“大人, 我们先忙公务吧。”
陆无忧这才又收回了视线,把尾音拖回来道“行吧,那晚上再叫匪自然是要剿的, 不过不是得师出有名。”说着,他抽出了其中一张状纸递给贺兰瓷。
贺兰瓷接过一看,是本地百姓状告附近流寇劫掠的,看日子,都过去半年有余了,显然他们指望本地官府剿匪是很不现实的。
“这类关于盗匪的先放到一起,一会合计看看他们到底做了多少恶。”陆无忧一边看,一边娴熟地分类, “什么婚姻嫁娶、户役、继立、债贷等等鸡毛蒜皮的,待会先处置了。其他县衙的事情,还得请教那位柳通判等他睡醒吧。”
贺兰瓷也一行行看下去, 欢快地应声“嗯。”
“对了”陆无忧突然想起, “大雍律你熟吗不熟的话我带了”
贺兰瓷抬眼看他道“我爹是左都御史。”
“嗯”
“他以前在刑部的。”
陆无忧继续笑着道“嗯”
贺兰瓷道“家里摆得最显眼的就是那本大雍律了, 很难不看到。”
她本来想说自己滚瓜烂熟, 但又觉得过于托大, 还是谨慎为上。
陆无忧指尖在文书上轻点着笑道“那刚好,过段日子要真去剿匪,我估计没工夫天天坐堂,到时候你就替我暂代一下。”
贺兰瓷一惊“你真不找师爷了”
“都跟你说了,你不就是”陆无忧口气仍很寻常,“当然,你要是不想做的话,我再找找别人。”
虽说贺兰瓷也听过有些女子给夫或父兄为幕僚,但
她也不好意思高兴的太明显。
掩饰似的翻着手下的文书,贺兰瓷一本正经道“想做的。”
陆无忧看着她唇边微微翘起的嘴角,转头对那位装作什么都看不见的吏员道“来跟我说说你们随原府的情况,顺便把其他卷宗账本之类也都拿过来。”
柳通判睡了两个时辰,就从他的通判宅里爬起来。
刚起来便听见公堂里惊堂木响,他整个人都一惊,知府老爷久疏政务,一时间他还以为是对方突然转了性,或者是他产生了错觉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府里来了新的推官。
他连忙穿衣洗漱出门,匆匆赶去。
大冬天还怪冷的,随原府的府衙公堂里烧了炭火,暖烘烘的,外面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男女老少皆有,还有一波波等在堂下似是准备上堂的百姓。
公堂之上,正当中坐着那位俊逸出尘,姿容不凡的状元郎,而他右首则是他那位艳冠上京,容貌美得异常不真实的夫人,此刻她正拿着笔,垂头快速记录着什么。
出现在他们偏僻穷陋的府里,这画面居然还显得有点过分奢侈。
外面的百姓也是议论纷纷。
“这位公子哥真是新来的官怎么长得像画上的人似的”
“他夫人才是呢我从来没想过人能长成这样。”
“他们真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