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道西折, 再至北上,等贺兰瓷和陆无忧抵京时,已确实入了冬。
沿途可见的草木逐渐萧条, 寒风瑟瑟。
以往是贺兰瓷最难熬的时候, 她血气不足, 一入冬就容易手脚冰凉,青州冬暖还好, 在上京时,屋内透风不说, 又不能时时燃着炭火,也很容易染病这次兴许是锻炼卓有成效,贺兰瓷几乎没感觉到体寒。
而且她刚稍打了两个喷嚏, 陆无忧就抓了她的腕诊脉, 又叫人去买药。
贺兰瓷还试图劝阻“我还没得风寒”
陆无忧在小茶炉里煮着药, 浓郁的苦药味蔓延出来, 他不由微微皱眉“这个没得商量,真风寒入体就迟了, 还是你想”他垂眸, 半真半假道, “我亲口喂你”
贺兰瓷“”
疑惑完, 她又迟疑道“你不是很怕喝苦药”
陆无忧“”
重点是在那里吗
她当真对他宽容得好似越发没有底线,由不得人不多想, 但又很难去彻底分辨。
快至上京, 远远在城外,陆无忧就又把他的官衔牌给挂起来了说实话, 官位并不如何, 但科名是着实吓人, 六元及第无人不知,前不久大雍上下学子都还在为这位状元郎惋惜,可没想到竟还能见到人打着这个牌子回来。
就算是他的遗孀,那位贺兰夫人回来,也不至于
正当众人想着,入城时,却见那位清雅无双的状元郎毫发无损地掀开帘子踏步而下,仍旧还是当日御街夸官迷倒过众人的俊俏郎君,而从掀起的帘子下,也能看见他那位艳冠上京的夫人。
一时间,这个消息如石投水,口口相传间激起一层层涟漪。
“陆状元居然没死还和他夫人一道回来了”
“果然是文曲星下凡,吉人自有天相”
“当日贺兰夫人出城还有人说风凉话呢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能把她夫君带回来”
回到府里,贺兰瓷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坐下吃饭,陆无忧还叹了口气道“我都快忘了好菜是什么滋味了”
“你在益州”
陆无忧耸肩道“有什么吃什么,倒胃口的事情也很多。”
贺兰瓷仔细端详,是觉得他瘦了一点,便用公筷给他夹了菜。
陆无忧转眸看她。
贺兰瓷被他瞧得有点不好意思,但很快理直气壮道“你也给我夹过。”
“我那是”陆无忧夹起贺兰瓷递过来的菜,一顿,轻笑道,“觉得你太瘦了,而且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可你也瘦了,自己没发现吗”
陆无忧咽下去之后,才恍然道“有么”随后又意有所指,拖着调子道,“你好像也没怎么摸我,这么确定”
贺兰瓷“”
算了,他还是少说话吧。
院子里的树苗比陆无忧离开前长高了不少,颇具雏形。
他微微惊诧道“你不是说要好几年才能长大”
贺兰瓷点头道“买的时候是这么说的,不过,兴许养得比较好,就能长得比较快”
陆无忧按着树干,晃了晃,感受了一下它的结实程度,笑道“行,茁壮成长,挺好。”
傍晚归来,贺兰瓷张罗着人把东西收拾进府里,陆无忧则先去净室沐浴。
这一路风尘仆仆赶路,路上也不便仔细清洗。
等她忙完,束着发去净室沐浴时,陆无忧已经洗完出来,穿着舒适的寝衣靠坐在玫瑰椅上,一页页翻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