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一句,你说十句。”她继续埋怨道,“能不能好好听我说”
陆无忧抿着唇道“好,你说。”
他被蒙着眼睛,看不见贺兰瓷的表情,但猜测她大抵是在思索,陆无忧只在很年幼时醉过酒,印象中大脑很难转动,行为也很难控制不过他酒品尚算不错。
眼前这位突然霸道起来的就不好说了。
说什么来着
贺兰瓷思索了一会,才捶着脑袋道“你说叶娘是什么可能来着”
陆无忧差点又笑出声“你怎么突然转回来了。”
贺兰瓷恶狠狠道“快说”
陆无忧道“你不是嫌我话多。”
贺兰瓷继续语带威胁道“该多的时候不多,不该多的时候特别多。”
陆无忧总觉得她那个“不该多的时候”是意有所指,但他决定姑且不就这个话题纠缠下去,免得她在马车上又恼羞成怒,因而顿了顿他便道“如果不是你观察得不够仔细”
“我观察得很仔细”
“好那就是说明有问题的不是你,是叶娘。她就算已经看穿你,但你提到时她也不该说不曾,太刻意了。”陆无忧的思路与她相反,“青叶的身份不便太仔细试探,她怎么防备都不为过,但同为弱质女子的你面前,她即便防备,也应该装出几分物伤其类来,不然反而容易令人生疑。所以除非,要么她失忆过,要么她不是叶娘,至少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
陆无忧又道“说实在的,要查沈一光的事情,很难不查到叶娘身上,但她既没有逃,也没有被控制,就已经很奇怪了,我一直怀疑她在烟雨楼里本身就是个靶子。这一趟过来你到现在没见到青叶,是因为他在烟雨楼里接近叶娘没多久,便有人一直在暗中盯着他,我怕这条线断了,就一直让他在益州醉生梦死。如今借了曹显安的身份去,也是想知道,会不会再引来监视怀疑,那就证明我所料未错。”
贺兰瓷呆呆听着,好一会才道“你再说一遍。”
马车已经放慢速度快停下。
陆无忧拿下她搭在自己眸上的手道“就说你现在醉了听不进去,下回再跟你说吧。”
贺兰瓷不满道“不要下回这回就说”
陆无忧啼笑皆非道“不是才刚跟你说过。你自己听不进去,怎么还无理取闹起来了。”
马车停在曹显安置办的宅子前,他在益州,仗着济王府的势,无人敢惹,堪称地头蛇,宅子也修得颇为气魄。
陆无忧身份都占了,这个自然也不会跟他客气。
随手把帷帽又扣到她脑袋上,再把外袍裹上,陆无忧抱着贺兰瓷下马车,她挣扎起来,刚要开口,被陆无忧眼疾手快捂住了嘴免得她胡乱开口。
贺兰瓷顿时瞪大了眼睛,用劲挣扎。
仿佛比在烟雨楼里演戏时挣扎得还要厉害。
陆无忧死死按着她,用曹显安的声音吩咐曹府下人“熬一碗醒酒汤来,待会放在门口。里面有什么声音都别进来。”
下人们用复杂眼光看着那个似是被新掳来的美人,道“是。”
当陆无忧把贺兰瓷放在榻上时当然褥单被子都换过了手掌上微有所感,才发现她已经张嘴在咬他的手了。
他顿时松了手,低头一看,掌心上有一排小牙印。
陆无忧不由一笑道“还真是牙尖嘴利,醉鬼。”
贺兰瓷把帷帽和陆无忧的外袍丢开,在榻上撑着身子,就要从上面下来“我才没醉,我就喝了那么点”
“醉鬼都这么说。”
“我只是有点晕”贺兰瓷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