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短的时间内,贺兰瓷也在拼命思索,怎么能在不惹怒对方的情况下逃出去,顺便多少探听一些关于益州和陆无忧的事情。
因为知道有陆无忧的人在,她无论如何都能逃出去,不会落到萧南洵手里,便少了几分畏惧心慌,更多了几分理智清醒。
萧南洵笑而不答,只又走近了一步,正要去抓她的手腕,却见贺兰瓷突然一抬头,清透的眸子里隐约可见水光。
“殿下,他是真的死了吗”
她的轻音也微微发颤,下唇紧咬,似乎下一刻,那双眼眸里便要凄然落下泪来。
萧南洵一顿。
贺兰瓷在衣袖遮掩下,拼命掐着自己的大腿,她实在做不到要哭便哭,但还是慕凌给了她灵感,眼泪不够,凄然来凑。
随后便听见萧南洵道“他死了,我竟不知你还会这么伤心。”
贺兰瓷用手背擦去并不存在的眼泪,依旧轻颤着声音道“殿下可听过,何为兔死狐悲他、他是个好人只是他死了,我该怎么办”
说话间,她用手掩着面,两边纤瘦的肩膀也跟着颤抖。
萧南洵的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贺兰瓷忍着不适,越发瑟缩起来,呜咽假哭了一会。
只听萧南洵轻笑了一声,似乎带上了几分愉悦道“他护不住你,没人护得住你除了我,贺兰瓷我以为你早该清楚这件事。”
贺兰瓷放下一只手,又努力掐了一会大腿,直到眼中再次闪出泪光,才轻抬螓首道“我我能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真的是烧死的吗”
萧南洵却岔开话题道“你还是少担心他,多担心担心自己罢。”
贺兰瓷努了努力,话到嘴边,有点恶心,说不太出口。
最后又假哭了一阵,给自己打打气,想着陆无忧什么胡言乱语都说得出口,自己忽略些脸皮也不是不可以,才轻声很茫然似的道“我、我殿下真的能护住我么”
说完还是觉得一阵恶心。
萧南洵却是真的笑了。
“你爹也未必能在那个位置上一直坐下去,届时你又当如何,你这般样貌做得了贞洁寡妇么且再嫁之人,只怕你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萧南洵轻轻抬起贺兰瓷的下颌,道,“你如果脑子还清楚,就该知道,没有比我更好的选择,虽然我现在娶不了你,但日后”他言辞隐带几分诱惑之意,“自然也少不了荣华富贵,且说不定还能护住你那无用的父兄。”
他似想起什么,嗤笑道“以色侍人贺兰瓷,你应相信,你色未衰,爱自不当弛。”
贺兰瓷害怕似的躲开了,低着声音道“殿下,您让我再想想。”
萧南洵倒是很有耐心,缓着声道“无妨,去益州路远,我有一处宅子在附近,你可以过去歇息一时,然后慢慢想。”
几乎重新回到马车里,贺兰瓷脸上的表情瞬间淡下来。
霜枝有些害怕地问道“我们真的要去”
贺兰瓷平静道“走一步是一步,我先应付着,晚上再想办法逃,现在尽量不直接正面动手。”她想了想,又道,“你去跟紫竹他们说一下”随后便轻声吩咐了几句。
马车行过一片桃林,缓缓停在一座宅子前。
贺兰瓷抬头看向眼前挂着“藏苑”牌匾的宅子,是真和梦中一模一样。
此刻心境却截然不同。
这宅子外间看去很寻常,但一进去,瞬间便感觉到金光耀耀袭面而来,梦里是夜晚,可能看不分明,但谁能想到会有人连院中的水池壁都是金砌的,里面还游着几尾锦鲤,柱子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