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忧咳嗽了一声,不着痕迹地转开脸道“希望别的你也可以学快点。”
贺兰瓷“”
雨虽然变小了,但还没有彻底停下,像给整个上京城披了一层柔软雨幕。
陆无忧佩了新的荷包,照常去翰林院,因为挂得很显眼,不一会便有人留意到“霁安,你今天怎么换荷包了终于不佩你夫人那只了”
他莞尔道“不,这也是我夫人绣的。”
众人不由啧啧感慨,只觉得眼前人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上回在康宁侯二小姐和林少彦婚宴上,大伙都看到了,那位大名鼎鼎的贺兰小姐为了维护夫君的脸面,居然连替他比试这种话都说得出口,瞅着可真是爱惨了。
也无怪于他这么得意。
午膳时,走着走着又撞见了林章,旁边同僚感慨对陆无忧道“少彦可真是有点惨,据说他们新婚后,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日子简直没法过对了,晚上约酒,霁安你去不去”
正常交际,陆无忧自然不会婉拒。
林章私底下为上次魏蕴的事情跟陆无忧道歉过,陆无忧也知这事怪不得他,两人见面倒并不算太尴尬,只是看见他在喝闷酒,还是过去拍了拍肩。
“少喝点,一醉也解不了千愁。”
林章抬起头看他,脸庞微红,也有几分醉意,半晌道“我可能和她八字不合吧。”
陆无忧道“你们三书六礼没纳吉么”
林章苦笑道“是吉,我也没有办法。”他又闷头喝了一口,“我以前并不知新婚原来这么繁难。”
想着对方也是不情不愿才嫁给他,新婚夜又喝得烂醉如泥,他拖都差点拖不动她,也不敢冒犯对方,只能睡去外间,至今也未能圆房。
魏蕴来林府后,似觉得住得不满意,开始到处张罗布置,对他从头挑剔到尾,林章好脾气不跟她计较,她反而变本加厉三番两次针对他,比如他去书房,她要去拿着他的文书问他干这个都有什么用;比如晚间他睡得好好的,她要出来跟他说觉得床榻太硬这他半夜能有什么办法;再比如嫌弃他衣服素、嫌弃他话不够多、嫌弃他应付她太敷衍等等等等。
陆无忧便也端杯至唇,轻笑道“还行吧,慢慢适应了就好。”
“我觉得我可能没法适应。”
林章也不好说出口,对方甚至还给他下了催情的香,林章猜测大抵是想让他污了她身边的陪嫁丫鬟吧,这样就省得去冒犯她,但他们林府一向家风甚正,他又以君子自持,没能就范,还努力跟魏蕴解释清楚,没想到又被她好一番阴阳怪气,之后的日子她大小姐脾气更重。
陆无忧开始毫不负责地道“尊夫人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子,反正事已至此,少彦你要不要试试哄哄。她既然以前喜欢你可以不那么木讷,温言软语地哄一哄,说些好听的话,兴许她能脾气好些,你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林章愣了愣“但我不会”
“你可以学一学。夫妻相处,大抵也都是在摸索中,对了”陆无忧放下酒杯,轻笑道,“我荷包好看吗”
贺兰瓷等休息够,叫人撑着伞,在府里抢救被一夜摧残后的树和花。
树还能勉强支起,只树叶枝丫折断了些许,花可就惨了,本来就是刚栽下去不到两月,新开的秋菊还未怎么经历风雨,就被打得全都奄奄一息了,贺兰瓷只好用折断的树杈给它撑撑,希望它能勉强顶住。
唉,她原本还准备研究着日后拿它来泡点清热去火的花茶。
正想着,收到了送来的拜帖。
门子道“好像是给夫人你的。”